“皇上圣明!”余朝恩伺候燕帝换好衣服后,一面差人去告诉正阳宫准备接驾,一面又忙着将燕帝吩咐道东西挑出来。
燕帝从南书房出发时,正阳宫已经准备妥当,自从宁王出事后,皇后便很少踏出正阳宫,到了最近几日,甚至连嫔妃们的请安都不见。
不管是真的着急还是装病,燕帝见到皇后的时候,确实觉得她比往日要清减些,面容也苍白无力,顿时又心疼不已。
“臣妾……参见陛下。”辞萧搀着皇后给燕帝行礼,燕帝轻叹一声,亲自将皇后扶起。
“既然身体不适,便免了这许多虚礼。”燕帝牵着皇后的手坐下,见她不饰珠玉,只是将满头发丝悉数挽起,只觉着更比平常憔悴。
“好了,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燕帝屏退一干下人,径自坐到皇后对面,“你也不必太挂心宁王,出了这样的事,朕何尝不心疼,但是朕必须得处置他,否则如何向大臣交代?”
“臣妾明白……”皇后抿了抿苍白的唇,“说来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从前太骄纵昭儿,才让他犯下如此大错。”
“好了……”燕帝无语地扶了扶额,将皇后的话打断,“朕已经下旨,将他幽闭在王府中,无诏不得出。一来让他静心思过,二来也是保护他,你也不用再说什么求情的话,这一年来……宁王犯下的错还少么?若是朕也一昧宽纵,总有一日,宁王要闯下大祸!”
“普通人家的孩子,闯祸闯了也便闯了,打几下骂几句也便罢了,可宁王是皇子,是亲王,朕对他寄予厚望,不得不重罚,这一点,朕希望你明白!”
燕帝锐利的眼神盯着皇后的眼眸,皇后目光动了动,终于还是无话可说。
燕帝说得丝毫不错,这一年当中,宁王已经犯下了三件大错,可以说如果不是为了牵制怀王,那么宁王犯的每一件错单拿出来,都可以成为他被抛弃的大罪。
而且其中两件,都还与女子有关,要是让这样的事情再发展下去,那么宁王此生,恐怕都摘不掉孟浪轻薄的帽子了。
“臣妾明白……臣妾只是希望皇上,还请皇上无论如何……都不要厌弃他,”皇后的眼中含着隐隐泪光,“昭儿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佑儿去后多年,臣妾才好不容易又为皇上诞下嫡子,皇上您即使对他失望,也万万别废黜他……”
“朕知道了。”燕帝站起身来,“好了,朕还要回去批折子,你好好养着,不舒服就传太医,你若是病着,宁王自责之余,哪里还有心思悔过?”
燕帝丢下这半劝慰半威胁的话,带人便回了南书房。
燕帝才一走,辞萧便马上将燕帝给毓贵妃宫里赏赐的事告诉了皇后,皇后黯淡的眼眸闪过怨怒的光,缓声道:“皇上这样做,无非就是警告本宫,前朝之事不许再多嘴。这边来看本宫,那边毓贵妃便得了赏赐……这是在打本宫的脸呢。”
皇后懊丧地扶上自己的额头,毓贵妃膝下没有皇子,这反倒成为她的好处了,皇上分权分得这样干脆,毓贵妃协理六宫也十分干脆利落,这个女人……平时看着温顺纯良,一朝得权竟会这样难缠。
这些天燕帝多留宿于启祥宫,甚至在南书房时也大多要毓贵妃伴驾……前朝后宫俱不得志,皇后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