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年过三十依旧膝下无子,诞下的皇长子也早早夭折,后宫的女人没有子嗣便没有指望,或许是皇长子夭折的缘故,兰妃一年前故去后,燕帝并未指皇后为皇三子的养母。她曾提了提,燕帝却任这话从耳边飘过……
皇后知道她不年轻了,或许在某个时候,就会有更聪慧善解人意的女子突然崛起,直至威胁她的后位。
偶然中,皇后发现燕帝暗中吩咐宫人修整了南宫一座闲置的宫殿,就连那座宫殿何时改名华音殿,她都未曾知晓。
本是后宫的事,却不经她手,皇后陡然明白,这是新人要崛起的前奏。而她绝对不许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她视若性命的位置。
侍奉燕帝的人可以有,但试图走进他心里的人,一个都不行。
或许是天意使然,在映岚长达一年多的打探后,皇后终于知道,原来那个会威胁她的女人在睿王府,而华音……就是她的名字。更令皇后高兴的是,杜华音的母族远在西境流放地,她不过是个罪臣之女,这也是燕帝不敢直接迎她进宫的缘故。
皇后知道,自己必将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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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便是这般起始,映岚不知道,自己当初种下善念的因,是不是要在今日结出扭曲的果。
“你可想好了?”皇后淡淡的语声从头顶飘来,“本宫不愿逼你,只是温恪夫人到底是本宫的故友,她当年帮着本宫到底做了些什么,本宫应该知道。”
映岚轻轻点头,皇后不逼她是因为根本不必要,她的侄女现在是皇后的心腹,她的全家也掌握在皇后手中。
“起来坐下说。”
映岚起身,敛着裙裾坐下,将当年的那桩密辛缓缓道来。
“当年娘娘着我查杜夫人一事,奴婢前后查探一年零七个月,最终从温恪夫人处得知,杜夫人就在睿王府……”
“这些本宫知道,后来怎样?”
映岚顿了顿,道:“当时睿王府中,杜夫人独居一院,温恪夫人等侍妾虽有意去拜访,可皆是被睿王爷的侍卫拦了回去,而杜夫人也从不出来,温恪夫人便只能从几个伺候杜夫人的嬷嬷处打探消息。”
皇后悠悠点着头,当年光是为了打探杜华音的名字,都花了温恪夫人将近半年时间。实在是那些下人口风太严,最后还是因为温恪夫人铤而走险偷听婢女闲聊,才让事情不至于功亏一篑。
“温恪夫人的所有消息都给奴婢,再由奴婢转告娘娘,娘娘可还记得,在景兴六年四月的时候,咱们收到的那个消息?”
“当然记得,”皇后眼眸一垂,这消息当年曾让她坐卧不安,“温恪说……杜氏有了身孕。”
刹那间,皇后的面容一转迷茫,景兴六年正好是十七年前,也正好是慕容音出生的那一年,她本来怀疑慕容音是杜夫人为燕帝所生,可她生在五月,温恪说杜氏刚刚有孕是在四月份……一个月,怎么可能?
这究竟是她怀疑错了,还是温恪夫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