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数年来的隐忧,总算做了一个彻底了结!”
阮鸣鹤的身影,在半空中渐行渐远,迅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余跃出神地遥望远方,半晌默不出声,实则在心底,亦是连呼侥幸。
“阮道友的修为,已接近筑基三层,相比之下,余某相差了两个小境界之多,若是苦苦相逼,一旦双方不可调和,斗法之际,动用锁寒枪也许能抵挡一阵,但法力消耗之巨,绝难以承受。”
“发动神识攻击,恐将弊大于利。”
余跃轻轻吐出一口闷气,摇了摇头。“惊神锥”一出,阮鸣鹤即便能逃过一死,也必将遭受重创,但以对方在“朝阳宗”内的地位,其后果实难预料。
“唉……余某羽翼未丰,凡事尚需忍耐一二。”
身为新晋筑基修士,无论实力的凝练,抑或在宗门内的地位,无疑缺少时日的积累,冲动行事的结果,只会四面楚歌,到处树敌,非智者所为。
“咳咳……梅总管何在?”
余跃依旧背向而立,淡淡地招呼一声。
“晚辈恭候余师叔法旨。”
梅胜寒连忙越众而出,双手拱立,脸上神情凛然。
“本座既已晋升筑基之境,势必要即刻回转宗门,处理诸多后续事务。此地的监理任务,就由尔等另行安排,切不可乱了规矩法度。”
平添一名筑基修士,对任何一个仙宗而言,都算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随之而来,余跃享受的俸禄待遇,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自然要亲临办理。
“余师叔成功晋阶,乃本宗天作之喜,且请安心返回。这等些许小事,本就该由外门炼气弟子承当,晚辈自会在此接手善后,亲自处置妥当。”
诚惶诚恐的梅胜寒,此时终于逮到了机会,满脸堆笑,大大地送上了一记马屁。
“身为刑堂弟子,以听从号令,执行宗门戒律为先。今日之事,尔等实属毫不知情,并无任何过失,反倒是应予大力嘉奖。但此间发生的一切,不宜张扬,以免引起宗门的猜忌不和。”
精心策划的“夜愁涧”之行,可谓功德圆满。几名“天遗宗”弟子因形势所迫,才会做出无礼之举,余跃自然不会再予为难,尽量放缓语气,对梅胜寒一行勉励了几句,出门扬长而去。
“多谢余师叔训诫,晚辈定当铭记在心!”
几名炼气弟子闻听之下,不由喜上眉梢,大声应承。
筑基之初,余跃便尝试过驭使灵器,纵情凌空疾飞,畅快淋漓。此刻衣锦还乡,本欲取出“锁寒枪”,再次在虚空遨游一番,转念一想,此举未免太过招摇,唯恐引起有心人的觊觎。
“疾风术!”
眼下余跃的储物戒中,苦于暂无其他灵器,只好如普通炼气弟子一般,加持一个疾行法术,在山林间全力奔行。
自练气进入筑基,修为整整跨越了一个大境界,即便施展同样的法术,与来时相比,简直堪称天差地别,仅仅半日的工夫,余跃便安然回归“天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