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鸣鹤神色严峻,如临大敌,先前嚣张跋扈的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余跃不由暗自好笑,随意摆了摆手。
“贵宗乃西南仙道翘楚,与鄙宗素来和睦,多有交往。昔年天骄弟子陨落,四下缉拿元凶,其情可解。”
众人心中正值忐忑不安,原本以为,更加激烈的冲突,会不期而至,甚至还暗中猜测,万一两名筑基前辈一言不合,自身该如何是好。
“呵呵……阮道友只是一时失察,误信谗言,不用太过自责。”
余跃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时之间,让人无法相信,“天遗宗”的五名弟子,惊讶地抬起头,一个个面面相觑。
“咳咳……今日之事,确属阮某鲁莽,多有得罪。”
神识在周身探察一番,全然没有被气机锁定的迹象,阮鸣鹤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顿生好感,讪讪一笑,向余跃连连拱手。
“小小误会,不值一提。好在两名肇事者,如今均已伏法,尚未铸成无法挽回的祸端,危及两宗交好。余某和阮道友之间的芥蒂与隔阂,也就此一笔勾销。”
余跃和颜悦色,显得十分大度,甚至有主动示好之意。
“呵呵……如此甚好,余道友的胸襟,非常人能及。”
阮鸣鹤求之不得,当即心领神会。
“阮某此行,本就存下中饱私囊之心,虽铩羽而归,有失颜面,但并非不可收拾。阮某在此地的所作所为,若是被宗门得知,后果将不堪设想。”
“近年来,为数不少的修士,不断向本宗提供线报,妄图领取悬赏,宗门亦习以为常,阮某随便搪塞一番,即可轻松应付。”
“青丹谷的小辈利欲熏心,险些让阮某阴沟翻船,实属死有余辜。此人并非顶尖弟子,即便中途陨落,宗门也不会太过在意,阮某只当全然不知。”
心念闪动之际,阮鸣鹤取出一把灵石,暗中神识传音。
“嘿嘿……适逢余道友新近筑基,阮某今日来时匆忙,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余跃神识一扫,整整三百块下品灵石,算是一笔不小的贺礼,当即也不推辞,不露痕迹地含笑收下。
“此间既已事了,阮某即刻返回宗门,后会有期。”
虽属一出闹剧,好在最终圆满化解,各方皆大欢喜,再待在此地,难免心中尴尬,阮鸣鹤微微拱了拱手,一脚踏上飞剑,化成一道流光,破空离去。
“方才还针锋相对,转眼间称兄道弟,前辈行事变幻莫测,非吾等所能揣摩。”
躲在一旁的几名“天遗宗”弟子,直看得目瞪口呆。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一幕,鲜活生动,将仙道中的人情世故,诠释得淋漓尽致。
“啧啧啧……行走仙道,唯有实力至上,方有尊严可享!”
几名天遗弟子暗生感慨,新晋余师叔强势霸气,连修为高出一头的“朝阳宗”前辈,不得不认输服软,自掏灵石赔罪,息事宁人,着实解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