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指挥使一惊,答道:“是。”把手一招,带领兵马司兵丁退出宁荣街。
“王爷,快看!”一名王府亲兵指着天空喊道。
忠顺王抬头,只见两只信鸽在天空盘旋,向西南方飞去,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笑。
马茂诚暗喜,只要王子腾按照约定行事,今日的事就成了。
“来呀!”忠顺王开口了。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一名步军营军官领着一群着甲军卒疾步跑来,一個个横跨着腰刀,将宁国府大门给围了起来。
裘良:“姓吴的,你这么做,是何居心?”
“当然是为君分忧。”忠顺王答着,对裘良说道:“宗人府有批文,景田侯听好了。”
裘良怔住了,瞪大了眼望着他。
忠顺王从袖中掏出一张文书,大声宣读道:“有工部营缮郎秦业之子举报,宁国府干犯天条,经核实,铁证如山,着忠顺王把人犯拿了,送到宗人府看押起来。”说罢,瞥了一眼懵在那里的裘良,手一挥:“拿人!”
“是!”
一队军卒翻墙进了宁国府,里面响起一片惊叫声,接着,宁国府左边那扇小门打开了。
一队队步军营军卒从洞开的宅门密集地踏了进去,拥进前院,众军卒一路奔向宁安堂。
...........
上书房。
那本厚厚的公折展开在御案上,建武帝显然已经看过了,也显然并未对这份公折做任何表示,他身子前倾着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李承阳坐在御案一侧的椅子上。
张尚文低头站在御案另一侧,紧张地等着建武帝说话。
“真的守不住?”建武帝这话显然是在问李承阳。
李承阳立刻站起了:“北有蒙古诸部,东有满清正蓝旗虎视眈眈,徒增伤亡而已。”
少顷,建武帝拿定了主意:“那就先解决蒙古。”
“是。”
李承阳脸上立刻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张尚文的脸色也不自在了。
建武帝把那本公折慢慢地合了起来,说道:“你们刚才都听到,堂堂的朝廷命官欺负起孤寡老弱来了。这一次朕就不追究了,朕知道,那些生员也许是一心为公.....贾家毕竟是功勋之后,于大周朝有功,朕也不是那种刻薄寡恩之人,不会拿忠臣的性命去做交易。次辅,你怎么看?”
张尚文:“皇上圣明。臣启奏皇上,内阁是否立刻停止与满清人和谈?”
建武帝:“可以先谈着,朕还有些许事情没搞明白。”
张尚文:“遵旨。”
建武帝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突然,戴权匆匆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建武帝那张脸立刻涨红了:“好哇!内朝外朝联手瞒朕了!”
张尚文、李承阳、戴权似有默契,一齐跪了下来。
建武帝:“传旨。”
戴权望向了皇帝。
建武帝:“马茂诚、徐尧、陈琳.....还有王鹤堂,煽动百官,朋党乱政,甚至迫害忠良,实属十恶不赦!着即将三人押付菜市口问斩!将王鹤堂送回到他自己家里去看押起来。还有.....让忠顺王滚回来,瞎掺和什么。”
“奴才这就去传旨。”戴权咽了口唾沫,倏地站起,奔了出去。
何以有如此大的变故!
..........
永定门下,熙来攘往许多百姓在等着进城。
城门官站在门洞外,正袖着手在那里不停地跺着脚避寒,喃喃道:“鬼老天,又不下雪,还贼冷贼冷的。”
突然,城门官的目光中露出了惊色,他望见官道上一队骑兵向城门这边飞驰而来,渐驰渐近,许多人都看清了领头的骑者身后背着三面小旗,赤红的小旗在疾驰中向后翻飞。
“是六百里加急!”一军卒失口叫道。
城门官一凛:“闪开!都闪开!”
百姓们惊疑地向两旁散去。
信使不断挥鞭猛抽胯下的快马,从城门洞子里疾驰而过,向皇城方向疾驰而去。
有人眼尖,发现缒在最后的两匹快马折向了西城,那两人腰间好像还系着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