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黄昏,种诂、狄青率领两万新军,抵达黄河东岸,与西岸的兴州府城隔河相望。
至于黄河东岸,近在咫尺的灵州府城。新军到时,压根理都没理,直接绕城而过,完全没把城中数万军民放在眼里。
灵州府的守军,望着两万宋军绕城而过,去了黄河岸边。不但没有如临大敌的意思,反而松了口气。
总算把王师盼来了!
是的,灵州的夏军守将,就是这个念头。
几天前,元昊在兴州城外那场屠杀,貌似镇住了场子,实则彻底的寒了他们的心。
新军在黄河岸边扎营,种、狄二将各带近卫巡视渡口,发现原本的码头和浮桥都已被摧毁。
元昊是想截断宋军进攻的路线,却也同时将灵州将士后撤的退路断了个干净。
这种情况下,他还指望灵州将士为他死战?换个环境或者还有点可能,可是现在面对的是神仙,有后方全力支持前线都没半点胜算,你还想用这一套逼人送死?!属实是想多了。
经过数月全新训练,新军的各项技能都精进不少。营帐扎的很快,天还没黑,就升起了灶火开始做饭。
此时,从灵州城中,走出一队民夫,由一位文官打头,牵送牛羊牲畜,载着粮食酒水,前往新军大营劳军。
狄青出面接待了劳军民众,勉励了那文官几句。
告诉他,此次大军出征,吊民伐罪,只诛首恶,协众不问。他们要是有意归降,且先回城去安抚民众,等着后面朝廷官员过来接收。
元昊自以为足以抵挡宋军的灵州城,就这么无惊无险的,变幻了城头王旗。他的心腹大将,摇身一变,成了宋将。
也不怪文官武将没操守,宋军没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被满城军民逼的脑袋快冒烟。现在宋军兵临城下,他们要是还敢继续与元昊一条路走到黑,都等不到宋军攻城,他们自己就得先被下属吊上城头。
宋军没有攻城,反倒给了他们一个主动投诚的机会。
这就是失了民心的可怕之处,也是李墨一路堆过来,只拿俘虏,不伤人命的行为,带来的好处。
相比大宋的王师、天军,元昊现在更像是个被大军围剿,走投无路的劫匪。
心里但凡稍有常识,也知道应该选谁。
入夜之后,李墨来到黄河岸边。
此地位于黄河上游,水势不大,河面也不过三百余米。两岸还有旧码头、渡口的基础,搭一座桥,根本不费什么事。
不过为了保持神秘,李墨还是让新军放了警戒哨,同时顺便把对岸夏军的斥候、哨兵击晕,清了场。
五月初八清晨,早起的人们,惊讶的发现,几天前刚被拆毁的浮桥渡口处,多了一座钢铁巨桥!
那些昏迷一夜的夏军斥候,这时候也纷纷苏醒,看到这一幕,震惊的胆都缩了。赶紧狂奔回城,去通报消息。
李墨让星期五盯着灵州城,早早让几架武装好的昆式战机在城头潜伏。就算他想做什么狗急跳墙的举动,第一时间就要按下去。
而东岸的新军大营,则是一副不慌不忙,按步就班的模样。士兵们按时起床,按点吃饭,吃完饭、喂过马,还要各自活动一阵,完全没有身处敌人腹心的压力。
就是要把压力给到对岸。
上午七点整,全军进入备战状态。留下四千人看守营帐和备用马匹,其他人轻甲单马,准备过河出击。
七点十五分,全员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