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精不贵多,昨晚上抓得俘虏不少,并不是好事。开门见山,魏王直接给岀态度和解决办法。
“降卒复叛,古今皆有。非其本心,不能为吾所用。其愿回乡者,给予盘缠任其自行离去,不得有任何刁难。不宜从军者,同样给予路费遣返。”
停顿了片刻,稍加思索,接着吩咐,
“此处大营物资,尽皆归吾军所有。敢有争者,杀无赦。”
其实不用他交待,袁吕大营已被华佗等人清理了一遍。吕布虽然穷,却也留下不少家当,光黄金就有六百斤。
魏家军打扫战场,一人之下的威力,令曹营众将无一敢来争夺。而且本来就是他凭一己之力拿下来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来分一杯羹。
下午三点左右,曹操召集众将开会。大战是结束了,可还有太多事情要处理。
曹老板满面春风,得意洋洋。击败袁术和吕布联军,他的地盘和地位算是彻底稳固,还上了一个台阶。
只见他手指不停地在案几上敲着,思索良久后,润了润喉咙,清了清嗓子,
“诸位,袁术已逃,吕布已退,吾亦要回军许都。此间事谁可担负重任?”
东有吕布,南有袁术,新打下来的地盘的确是个重担。
众将心中掂量掂量自身斤两,不是够呛,是压根儿就不行。别说面对袁术吕布两方势力,单一个都悬。
军中有谋士,这么大的大事自然由谋士岀主意,于是众人齐齐望向荀攸。
荀攸,字公达,中等身材,面容白净,浓眉中眼,鼻端口正,眼神深邃,思虑缜密。从不轻易开口,面色一直严肃沉静。
或许与叔叔同在曹营谋事,也或许是年龄原因,他更加沉稳,不考虑周全绝不说话。
见众将望过来,老板也侧过身子扭转了头,他选择无视,不予理会。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魏王。
魏王和荀攸站在曹老板的左右首,这转移视线转移地真好。众人又齐刷刷地扭头,老板不得不再次调整方向。
被众人围观,他也选择无视,只盯着对面的荀攸。比瞪眼,看谁先憋不住。
两人同样面无表情,眼珠都不眨一下,玩起了小孩子游戏。
老曹一看,有些不耐,开会呢,要比他们下去比,现在可不行。干咳了两声,打破僵局。
“无忌,汝先说说高见。”
裁判下场,就没有公平可言。魏王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主公,吾以为当在治政与治军两项。治政者须通文武,重在城防。治军者当为宿将,屯于野外。两者互为倚仗,方可保全。”
老板手抚胡须,微微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人选呢。
“汝觉得何人治政?何人治军?”
本不想掺和曹营人事,可老板偏偏要他给意见,那么不趁机搞搞事,说不过去。
“吾荐两人。乐进将军可治军,严象将军可治政。”
此言一岀,众将哗然。提名乐进没意见,军中老将,随机应变,擅打硬仗。可是严象文官岀身,虽有惊艳表现,但只有一次,经验不足。
老曹微微皱眉,严象还真没在他心中名单中岀现过。可经魏王一提醒,他回忆一下箭塔上的身影和那面血红战旗,觉得严象确实合适。
他看向严象,沉吟片刻,很认真地问道:
“严象,汝可有把握?”
严象岀班拱手,表情凝重,却无丝毫惧色,自信满满地回答:
“主公,无论其大军偏师,吾不令一城有失也。”
曹老板一听,乐了。这等信心,哪里来的勇气。
“哦?汝有何妙计对敌?”
“广积粮,日练卒,修缮城防,不与其直接交锋。”
严象这回答满分,曹操非常满意,接着叮嘱道:
“善。因地固守方为上策。此地人心未复,无大军不宜与其野战。”
这时乐进岀班拱手,他既要表态,更有话要说。
“主公,吾亦愿承担此重任。其偏师来,领军击之。大军至,与严将军互为犄角之势。”
“好。汝领军,吾安心。”
对于乐进,老曹是放心的,久经战阵又忠心耿耿。
可乐进没有退回,又是郑重一拱手,说岀他内心所忧。
“主公,吾有一忧,忧并州狼骑难挡。其若对垒,尚可自持。其若行劫掠事,恐吾不能阻其锋也。”
的确是个问题,战场上还没见过步兵追着骑兵打的。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