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难的,对不对,最起码你现在已经把所有的历史文献都看了一遍了。”
孤岩捂了捂脸,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自己的魔法天赋虽然很好,但竟然不是学习兽国魔法的料。
银怜摸了摸孤岩的黑色短发。
“行了,你也别太灰心了。只有真正的大萨满才能对兽国的魔法融会贯通,更何况,已经很久没见到别的氏族有荣耀级别的大萨满了。”
孤岩将书本合上,伸了个懒腰。
“谢谢,虽然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成为圣神,然后完成你们强加给我的目的。”
孤岩很烦躁,这么多天的努力练习和学习,他总是认为,这些长着白色绒毛和黑色螺旋长角的兽人只是为了让自己有能力去完成他们未完成的目标,就像是自己原来的双亲一样。
“别乱理解我们呀,小弟。”
“谁是你小弟,大……”
忽然,孤岩看到了正在整理彩色指甲的银怜,双手的长度因为美甲几乎达到了自己手指甲的一点五倍长度,赶紧咳嗽了两声。
“你说什么?”
“没,啥没说,你继续。”
“嗯,你成不成神,我倒是无所谓。既然老爹给了我这个任务,我也就尽心尽力的完成。以前我是教书育人,现在还是一样。你是我的学生,照顾你的成长就是一个老师应该有的责任。”
孤岩张了张嘴,但碍于前世的记忆并不都是什么开心的,还是没好意思问。
“老爹他们怎么想的,我比较清楚,但是我并不想参与复仇,我没什么大仇大怨。我只想探究世界所有魔法的深度。,你作为为师的徒弟,也要好好学习,终有一天,这些你看不上的魔法,会救你的命。”
孤岩看了看本上记得几个法咒,自己确实没怎么看得上,因为每天努力锻炼,肌肉的酸痛和播撒的汗水是可以见到回报的。就这些,什么“召火、燃烧、唤水和风来”,这几个一阶魔法除了渴了,召唤点水喝、冷了烤烤火,有什么用呢?本来就快渴死了,还要消耗体内的魔力来造水,这不就是脱裤子放屁么,自己确实看不上。
“最起码,作为我的学生,也要当个合格的萨满吧?”
孤岩摇了摇头。
“我连萨满是什么都不知道。”
“最强的老萨满可是能够利用神力的。”
孤岩甩了甩笔。
“神力有个毛的用,我现在不就是拥有启的神力。”
银怜双腿翘在了桌子上。
“起死回生、逆天改命,甚至穿越时空。”
孤岩听到穿越时空,马上来了兴趣。
“穿,穿……”
“看到已然发生的过去,探寻未来的未知。”
叶地罗小屋内。
重山拿起一块魔法石,有些不满的看向了桌上一个精美的盒子。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能卖三百雷元?”
浊水点头如捣蒜。
“没想到,咱们最先发现的东西,如今让尖耳朵鬼先用上咯。”
“后来居上…”
重山看着其中火山的记忆片段,有些迟疑。
“你也感觉太残忍了?”
“没有。”
重山长叹了一口气,捏了捏脸颊,表情复杂。在他的眼中,角落里的一个不知名淡蓝色传送门看起来相当扎眼。
“欲成大事者不谋于众。”
启站在断崖之上,看着脚下的红岩坡烈岩小镇,心里这样想着。
一众兽人正和人类共同生活在一片小镇之中,虽然目前就像是兽人饲养着中间的人类一样,且日常矛盾依然尖锐,口中重复回家的人不在少数。
看着脚下的一片黑暗,启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尽快结束,哪怕是用暴力的形式。
深岩拿着手中的记事本,慢慢走了上来,而启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用通透视觉看着一片漆黑的红岩坡地下。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父亲,继续破解吧。”
启看了看魔法石之中传来的形象,几个叶地罗正围绕着处在魔法阵正中央的老者尸体,点了点头,随即便化为雷电能量,飞向了天空之中。
时间已至深夜,孤岩疲惫的从小屋中轻手轻脚的走出,满脸的痛苦和行尸走肉般的姿势表明着,他正被可怕的怪梦困扰着。
“啊,这比鼻炎还要恐怖。”
孤岩瘫坐在地,他将梦里遇到的一些事情记在了小本上。看着歪歪扭扭的兽国文字,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写不出原来自己国家的文字了。
“呵呵,在原来的世界,我记日记被他们说不正常。现在,我在这里记东西也被他们说不正常。”
孤岩用毛笔在舌头上沾了沾,打算继续写。
突然,重山赠送给他的毛笔被孤岩附带着情绪的一甩折断。
这下,孤岩负面情绪几乎到达顶点了。当然,作为一个几乎很容易就灰心丧气的兽人来说,性格使然。
突然,一阵咔哧咔哧的声音吸引了孤岩的注意,紧跟而来的就是叹息声。
孤岩慢慢顺着墙根摸了过去,这才发现,钝斧正拿着一个大舀子,对着一块玻璃龇牙咧嘴。
“你干嘛呢?”
钝斧一惊,回头发现是孤岩,便继续开始抠唆牙齿。
“你不会是,吃多了塞牙了吧?”
“哈然是呵。”
孤岩摆了摆手,又坐回了高塔的岗哨上。
晚琅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孤岩。
“竟然连值夜班都替我,他该不会是同吧?好兄弟,肯定是义字当头,佩服啊。”
说罢,晚琅便打着哈欠回去了。
孤岩眼神迷离的倚靠在岗哨的方形支撑柱上。他正强行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让自己入睡。一旦入睡,他就要被以前的记忆和一些不明的恐怖场景所干扰。
而这,正是某些家伙希望点燃孤岩情绪和斗志的举动。
“所以呢,你到底怎么了。”
伴随着“duang”的一声,钝斧一屁股坐在了可怜的小木椅子上。
孤岩笑了笑,和对方再次碰了一下拳头,为白天的出手相救。
“怎么样,你和格罗乌尔的同居生活。”
“你说的好恶心,钝斧又不是同性恋。”
“啧,最近总是做噩梦。”
“那还叫个事。”
钝斧拍了拍溜圆的肚皮,下巴上的四颗獠牙几乎达到了鼻子的距离,哪怕是在兽人的范畴中都相当离谱。
“我总是梦到以前认识的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的嘲讽,超难受。”
“他们说啥了。”
孤岩看了看正用一根小木棍剔牙的钝斧。
“就是长相啊,能力啊,包括什么对工作的认真和对周围人的态度。以前我很不爱说话,是个非常内向的人…兽人。”
“嗝——嗝!”
一声非常嘹亮的嗝响彻哨塔周围的天空,几乎震的休息的背铁都飞了起来。
孤岩想了想,也是,有时候,假如生活的就像是钝斧一样没心没肺,也是一种本事。
“俺可不管那个。”
钝斧拍了拍胳膊上的伤口。
“诶,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