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林清月举起剑直直刺向玄霁胸前,淳儿代真来不及细想,只是本能的见此拿起剑制止,不料剑身闪电般削来,飞花闪处淳儿代真惨叫一声,直直倒下。
林清月搜遍了淳儿代真的衣物均没有找到解药,正在放弃的时候,却看到一条蝮蛇一直旋转围绕着她右手上的墨玉指环,她迅速拿下指环,打开暗扣里面镶嵌着一粒黑色药丸,大声呼唤道:“朱进”
朱进从林清月手中接下解药,看到发疯杀人的玄霁,为难道:“娘娘,微臣不敢对皇上无礼,冒犯天威。”
林清月不管不顾的冲到玄霁面前,躲闪落下来的剑身,绕其背后一把抱住他,艰难喊道:“朱进,为皇上服药。”
朱进一掌击碎前来阻止的黑衣死士的臂骨,迅速将黑色的药丸打入玄霁口中,之后投身战斗中,继续指挥禁卫军作战。
玄霁松开了剑,继而失去意识,直直的倒下去,林清月担心他再次受伤,紧紧的护住他的身体,硬生生的当了一回人肉垫。
此时新一波的禁卫军从外面冲了回来,所到之处,黑衣死士鲜血淋漓,可谓势如破竹。
朱进见势寻了淳儿塔的一个破绽左手直劈夺下他的一柄长剑,侧身横扫了一枪,刺断了他的右腿,禁卫军绞杀着剩余的黑衣死士。
淳儿代真从昏迷中醒来,精致的鬓发散落两肩,衣衫沁着血迹,被禁卫军带走时,一直回首望着昏迷的玄霁,她眸色悲凄,眼泪干涸,只余一片血红之色,仿佛是存于世上的幽幽冷魂。
太极宫
林清月从血腥戮战中安然脱身,神思不免涣散,只觉得这一切出现一只无形的手,刻画着最深的寒意,也惊醒了由于紧张后被忽略掉的疼痛,她的手臂流淌着鲜血,双手崩裂出好几道伤口。
小然子惊觉后,道:“太医,素来为昭媛娘娘治伤。”
陆太医拿出止血药,敷上草药层层包裹,道:“娘娘这几日千万不要沾水,更要小心休养,否则伤口会加重。”
林清月点点头,道:“多谢太医,皇上如何了?”
赵太医慌张的跑了过来,急道:“娘娘,皇上虽服了解药,但是毒性入体,伤及内脏,需要放血引五毒,这血必须是下蛊之人的血。眼下,微臣不知这下蛊之人在何处,不敢用药”,拿着帕子擦拭冷汗,道:“娘娘,这下蛊之人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找到,否则圣躬垂危。”
林清月望了一眼,随即转身疾步迈出大殿,她不明白,救下这个男人的决定是对是错,仿佛每一步都如千丈琉璃,激起意志残破的声响,她只知道这个人现在不能死。
天牢与所有的监牢一样,这里也只有小小的高窗,空气流通不畅,飘着一股阴冷发霉的味道。
林清月打开牢门,轻轻道:“代真公主,伤势可好些了?”
淳儿代真眉眼微动,唇边浮起了一丝冷笑,“看来你们皇帝没多少时辰,所以才会来求我?”她仿佛带着胜利的微笑,拢一拢散落的长发,“我就是让他死,你也休想从我口中探知下蛊之人是谁。”
“淳儿代真”林清月走近一步,微微弯下身子,“我知道你不怕死,你们淳儿氏自造反之日也抱了必死的心。不过,生不如死的法子有很多,比如让淳王爷入宫成为太监,淳儿氏的女人全都进宫为妃为嫔,命令你们淳儿氏的男子皆净了身去伺候她们,若是她们敢寻死,就杀了她们的孩子和丈夫,你觉得这个办法好吗?”
淳儿代真面色发白,额间青筋暴起,抑住气息的起伏,林清月蛊惑的声音继续铺散开来,“其实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我保你们淳儿氏的人活着离开大晋,但是你和你的父亲要为离开的人,堵住悠悠众口。”
淳儿代真确实没有退路,经历了亡国更不愿意见到淳儿氏全族没落。
眼前的人伸向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只能牢牢抓住。
“想想淳儿氏的祖先吧”,林清月仿佛看透她心思般,“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哪怕你为淳儿氏留下星火的希望,也不枉你作为王族公主应该有的责任和担当。”
淳儿代真神情含了一抹凄冷,“殷实乃下蛊之人藏在王府的地宫里”,眼下的泪珠如同平静无波澜的湖水。
林清月道:“将殷实的样貌画下来”
片刻后,接过画像放入袖口,冷然道:“我会圆了你最后一个念想”,转身出了牢房。
林清月将手中的画像递到朱进手里,“命画师立刻临摹数张,你去把淳儿塔给我提来,咱们立刻赶到淳王府拿人。”
朱进拱手道:“臣领命”
林清月持玉牌召集禁卫军浩浩荡荡的出了康华门,她骑在马上,目光像冰刀一样在淳儿塔的面部刮着,慢慢吐出几个字,“郑钧、郑泰,现下咱们是彻底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