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镇安见谢慕白血水一身,衣服多出破损,想来已受伤不轻,不也管不了其他,说道:“谢老,你先过得河去,由晚辈来抵挡一阵。”
谢慕白身为左路先锋,岂能留下他人垫后自己先逃?自是没听见宁镇安的喊话。
雷振翔见形势危急,不也说道:“谢老,你是一军主帅,没你不行。请速速过河。”
杨云风、柳云雨见谢慕白不为所动,想着谢慕白一生光明磊落,好事做尽,不当死在这里,不也大声说道:“谢老,个人生命事小,铲除屠龙会事大。你老若不愿过得河去,我等四人也只好生死与共了。请速速过河。”
谢慕白见围攻上来的屠龙会教众越来越多,再要拖延,怕是想过得河去也将无机可乘。为了给他人求得一线逃生之机,被逼无奈之下,愤然展开轻功,跨上绳索,飞向对岸。
宁镇安击退十来人的进攻,大声说道:“老杨、老柳、老雷,你们先撤。”
三人击退十来人的进攻,齐声道:“你呢?”
宁镇安大笑道:“二十年前,我为了妻女平安,负了我大哥白天宇。今日我妻女安好,再无牵挂,定是要充当一回英雄,为我侄儿白玉天守住这求生之地。你们不用管我。”鼓起摧心掌,跃入人群之中,左冲右杀,掌影布满全身,一副杀身成仁之架势。
杨云风、柳云雨、雷振翔三人见之,大笑道:“好,我等成全你。”击退敌人,跨上绳索,飞向对岸。
屠龙会教众冲到岸边,发现河面上的绳索,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悔之晚矣。又见就一条绳索,守在绳索另一头都是好受,哪敢沿着绳索追击。为了断绝宁镇安与白玉天的求生之路,一气之下,割断了绳索。
谢慕白等人见绳索已断,宁镇安成了孤家寡人,再无求生的可能,个个心如刀绞。
以一人之能,对战上百人,武功再高,若无逃生之路,终将劲力枯竭而死。
宁镇安一掌一掌发出,虽呼呼作响,却也一掌弱过一掌,身上的伤也随之一处多过一处,若如外援,离死应该不远了。王秀兰立于河对岸,瞧着丈夫的身影,两眼泪下,感动了不少人。
眨眼间,宁镇安一着不慎,被那姓李的长老一脚踢中,飞出战圈,跌落河边。刚起得身来,迎来五件兵刃加身,正无法闪避、安心就死之际,兵刃凌空打住,五人就地倒下。
人人摸不着头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只见白玉天从树林飞越而来,赵明秀尾随其后。
只见白玉天一落地,像极了一条影子,穿梭于屠龙会教众之间,顷刻间来到宁镇安身边。一把拉住宁镇安的双臂,躲过赵明秀射来的几枚子午透骨钉,就地转动两圈,一个借势发力,将宁镇安朝对岸扔出。宁镇安登时变成一只秋燕,掠飞于河面之上,片刻过后,撞在河对岸的河床上,被扑过来的王秀兰一把拉住,没被河水冲走。
白玉天见宁镇安摆脱了危险,转身朝追击而至的赵明秀说道:“赵明秀,我是打不赢你,但你想杀我也绝非易事。不如就此罢手,等吃完午饭,有了气力,于河对岸一战定生死如何?”
赵明秀嗤笑道:“你再不逃命?”
白玉天笑答道:“只要不做饿死鬼,绝不再逃。”
赵明秀见河水湍急,河面宽敞,想那达摩祖师都要以一苇渡之。白玉天一介凡人,无船可乘,无绳索可踏,岂能过得河去。哈哈大笑道:“好。你若过得河去,就依你。”
白玉天道:“那你转过身,我渡河给你看看。”
赵明秀心想:“你游于河中,我几枚透骨钉便可要了你的性命。”不免笑道:“你若过不去,怎么讲?”
白玉天笑道:“只要转过身,我若过不去,任凭处置。”
赵明秀嘻嘻一笑,刚转过身,就听到几声惊叫。立马转过身来,只见几个教众被白玉天抓去扔在了河面之上,当成了桥墩践踏而去,已到得河中间,连忙用子午透骨钉追打,已然不及。
白玉天跃上对岸,转身抱拳道:“多谢!”带着谢慕白等人扬长而去,隐没于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