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被白玉天扔在河中的屠龙会教徒,扑打在河水里,越是用力挣扎,越是快速下沉,越是不知所措,越是奋力抗争,越是求生无望。只因他们不谙水性。
赵明秀望着,望着,好如望见了自己。欲想打败江湖英豪,从而江湖一统,可不管怎么努力,只有盲目付出,难有切实索取,违心违愿,背道而驰。他是多么想跳入河中,出手相助,却又不敢,他不是个熟悉水性之人,只好眼睁睁瞧着他们被河水吞噬,欲所不能。
顿时,他真切感受到了何为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同时也生起了“吃完午饭,有了气力,于河对岸与白玉天、谢慕白等人一决生死”的念头。一缕缕思绪慢慢涌上心头,叫他不安,也让他欲罢不能。
走到河水边,看着水中的自己,不仅失去了一只眼睛,还失去了儿子,还失去了依仗多年的好些得力手下,都拜白玉天所赐。愤怒的眼神里,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再也找不到不杀白玉天的理由。
只见他转过身,朝不远处的众人说道:“此番较量,未能留下他们一个头目,算是大败亏输了。”
崔武岩好似看懂了赵明秀的心意,从人群中走出,躬身上前说道:“禀报主公,飞鸽传书来报,江玉郎、巢焦南所率领的两路人马,正朝这儿急赶,差不多于晚饭时分,就能与谢慕白等人会合。接下来怎么做,请主公示下。”
将统兵,兵打仗。首战失利,士气低落,赵明秀岂敢一意孤行。
为顾及他人感受,欲提升斗志,赵明秀自是想手下们自告奋勇的。转身看着河对岸,轻声问道:“老方,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一长者上前两步,一拜在地,大喊道:“主公,今日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手下誓死也要讨回。”
其他人连忙一拜在地,齐喊道:“奇耻大辱,誓死讨回。”
赵明秀转身,走过去扶起姓方的,说道:“诸位起身。既是奇耻大辱,定当讨回。”
正在这时,一人飞奔而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前去汾阳打探消息的李长老。
李长老走到赵明秀跟前,躬身说道:“主公,手下见过赵大人,已证实谢慕白没派人前去借兵。”
那姓方的长老说道:“主公,既是如此,我们当速速过河,找江玉郎等人决战。”
赵明秀道:“老方,你这是何意?”
姓方的说道:“回主公,谢慕白既无向汾州府借兵,经此一战,定不敢在其他两路人马未到来之前跟我们交战的。与其追着他们绕来绕去,费心费时,不如前去围堵江玉郎等人,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坐等其他两路人马前来救援,自投罗网。”
吴氏兄弟躬身上前,大声说道:“主公,兵家有云:‘围魏救赵,以逸待劳’方长老此计甚好。”
赵明秀看向崔武岩,问道:“老崔,江玉郎、巢焦南他们都到那里了?”
崔武岩上前答道:“回主公,江玉郎已出昭馀,巢焦南跟江玉郎相隔五十来里,正朝这儿赶来。”
姓方的说道:“主公,五十来里路程,巢焦南等人就算飞奔,脚不停歇,赶到救援也要个把来时辰。只要事先埋伏好,将其团团围住,天黑之前,定能将江玉郎率领的中原武林人士一举歼灭。机会难得,主公切莫犹豫。”
赵明秀抬头看了看天,差不多巳时四刻,若不出意外,是有可能达成所愿,不也认同了来。但想到白玉天等人身如泥鳅,性如狐狸,甚是灵活狡猾,不也有所担忧。朝众人看了一眼,说道:“诸位意下如何?”就想将决定权让给手下们。心想此计就算失败,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以后发号施令,也不因此失了威严。
众人齐声道:“方长老此计甚好,望主公明鉴。”
赵明秀总算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好,就依大伙儿。等到午饭时分,过得汾水,围攻江玉郎等人。”大跨步走进树林,沿着汾河河岸朝上游走去,众人紧跟其后。
......
话说白玉天离开河岸,入得树林,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张燕儿。大战在即,生死难定,且赵明秀的武功非他一人所能匹敌,早已忧虑难除,哪还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照看她、保护她张燕儿。
张燕儿见白玉天脸色不喜,心事沉沉,哪敢走上去相迎,随在母亲萧若云身边,闷闷不乐个乐乐不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