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天笑答道:“相传姜太公有奇谋六韬,黄石公有奇谋三略。姜六韬身为老子,有着六韬,身为他的儿子,若不能再来个三略,又岂能一代胜过一代,赢过他老子。既学了黄石公三略,就算拜在了黄石公门下,跟着黄石公姓黄,有何不可。”
卓一飞大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算是领教了。”
言语一散,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身穿灰色长衫,身材甚高,四十二三岁年纪,一脸英悍之色。走到离白玉天丈许之地,突然站住,脸色一变,冷不防说道:“白少侠,真就碰巧了,黄某不才,贱名就叫黄三略。依你看,我像姜六韬的儿子吗?”
白玉天顿时一惊,赶紧赔礼道:“小可刚才纯属戏言,甚为无礼,黄大侠莫怪。”
一旁的宁镇安拱手道:“黄大侠,这孩子若是知道你黄三略的大名,就算借他一百个狗胆,他也不敢无礼取闹。你大人大量,原谅他这一回。”
江玉郎见黄三略没将宁镇安的话听进耳朵里,一旁接话道:“黄大侠什么人,外号风火神龙,名动黄河两岸。御风而起飞,御火而化龙,翱翔九天,胸襟何其广阔。岂会跟个不谙世事的年轻后生一般见识。”最后一句说的特别大声,有意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来。
白玉天见江玉郎将话儿说到了这份上,自知黄三略招惹不起,为了武林会盟成功,朝黄三略再次躬身行礼道:“晚辈无知,冒犯了黄大侠,还望黄大侠海涵。”
见黄三略好像真就看重自己的身份,将江玉郎的话听了进去,对白玉天刚才不堪入耳的言语有着大为不屑之意。姜六韬急忙走出人群,大声说道:“姓白的无礼小儿,你是从那里听来,男子十岁不到就能生出孩子的。黄三略与我姜六韬相差不过十岁,你竟敢污蔑他是我的儿子,你把我姜六韬看成什么人了。真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矣!”
这话太狠了,只差没将黄三略的胸膛气破了来。
想他黄三略自成名以来,不管走到那里都是受人礼遇,前呼后拥。就连偶尔路过碧落湖那武圣人的地盘,喝不上酒也能讨杯茶喝。今日无辜中枪,被白玉天这无知小儿言语侮辱,若不能找回场子,日后岂不真成了孙子。
只见黄三略走近白玉天,看着白玉天走了半圈,大声说道:“很好,很好。”随之提起右手往白玉天的左肩头上轻轻落下,轻轻拍了拍,一副长辈对晚辈话说友好的姿态。
江玉郎、宁镇安、张天昊、明智上人、谢慕白、鲍大雷、古槐、黄道庭等人见此,先是忧虑掠上心头,见白玉天无事一般,便也放宽心来。心想大庭广众之下,谅他黄三略再怒气难平,也不敢对一个年轻后生暗施毒手。瞬时脸露微笑,为黄三略能彰显大度而欢喜不已,只差没喊出声来:“黄三略,真有你的,不愧是当世大大的侠客豪杰来着。”
白玉天是当事人,见黄三略的手掌落上了自己的肩头,为防不测,以防不时之需,内运青龙取水快速封住左肩上所有穴位,不至于因黄三略的暗施偷袭而受到伤害。
人心是肉做的,有善也有恶,就算先天为善,后天也有可能培养出恶来。
果不出白玉天所料,黄三略先前两掌没外加半分内力,第三掌拍下,看似跟先前两掌一样,却载入了他毕生的修为。因他黄三略知道,白玉天出自纯阳门,平常一记掌力根本伤不了他,更别说要他的命了。
白玉天早有提防之心,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掌力威压下来,连忙将预备好的内力倾注左肩头之上。只见黄三略的手掌第三次落在他肩头之上,手掌瞬时飞离肩膀,随之高举手掌踉跄后退,于五六尺外方才站稳身来。
众人见之,无比为之惊讶。好多人为黄三略有此下作的行为深感羞辱,好些人为白玉天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隐隐不安,好些人为黄三略自取其辱甚觉大快人心,好些人为白玉天有没有受伤忧着心。
一时之间,众人言语嘈杂,表情不一。
江玉郎见白玉天没有受伤的迹象,连忙说道:“你这孩子,岂能对长辈如此无礼。还不快向黄大侠赔个不是,请求他原谅。”
白玉天用内力冲开肩头封闭着的穴道,胳膊动了两圈,躬身抱拳道:“黄大侠,晚辈鲁莽无知,误以为你有出手教训之意,是以运用内力抵抗,实为不该。你若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宽恕晚辈一二,别跟我这种愚笨之人多做计较。”
谁都知晓,黄三略若不是手掌间携带内力,暗算偷袭在先,任凭白玉天内力有多强,顶多将黄三略的手掌震开,绝无可能将人一起震飞的。有此认识在前,白玉天的话语于众人来说,该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心里去,犹如耳旁风。
黄三略暗施毒手在前,自取其辱在后,深知自己的内力跟白玉天相差太远,强行开战,若没有旁人相助,实难取胜。可江玉郎、宁镇安两人都是白玉天的叔叔,见自家子侄受人围攻,那有不相帮之理。就算碍于往日情面不相帮任何一方,劝架也能将人劝开,大打出手怕是行不通。想到这些,为了不自讨无趣,跌邹着脸走离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