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山道人见崔莺莺噙着眼泪吃着饭菜,很是不雅,说道:“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你俩的胡言乱语将眼泪都挤出来了,你们觉得好意思吗!你俩若是良知未泯,就赶紧向人家赔礼道歉,请求原谅。”
白玉天见自己这一桌就坐着自己,五山道人,还有陈希闻四兄弟,很是宽松,便起身将崔莺莺牵到这一桌来坐,给她斟好茶,倒好酒,夹好菜,送上能让人心生愉悦的言语。
五山道人见白玉天不仅善于制造冲突,还善于化解冲突,很是高兴,酒杯满桌请起。
崔莺莺将眼泪化成酒水,一口吞下,吃上白玉天夹来的菜肴,心中好过了不少。
对某些人来说,逞心如意的人生,好像只是用来追求的,不是用来实现的,只为防止自己堕落。美好的人生一旦梦想成真,若没有相应的极大智慧让人继续过得美好,接踵而至的可能就是堕落,一步步地走向沦陷,直到失去一切应有的美好方可止步。
可谁不愿意拥有逞心如意的美好人生,谁又愿意承认自己没有着极大的智慧,只是有时过于执着,忘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从而人心不足蛇吞象,终止于欲壑难填罢了。
晚饭吃好,各人回房。
白玉天因有心事,自是安静不下来,想用闲聊消除烦闷,走进了隔壁五山道人的房间。五山道人有伤在身,忙着调息内伤,那有那么多闲情逸致送与白玉天,自是盼着他静待一旁。白玉天见自己唠叨四五句,才偶尔获得五山道人短短回复一句,不想自讨无趣,离开房间,走向了陈希闻的房间。
敲响房门,得到里边回话后走了进去。见刘金刀、杨星彪、马楚河三人都在,很是高兴地坐了下来,将言语打开,闲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白玉天突发奇想,要是陈希闻四兄弟能留在庆州那该有多好!于是问道:“程大侠,刘大侠,杨大侠,马大侠,从延州走来,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你们觉得范大人怎么样?”
陈希闻微笑着回道:“范大人心中,除了装着大宋的安危,就是装着大宋百姓的死活。这等好官,世间少有来着,我等兄弟自是由衷的敬佩不已。”
白玉天微笑道:“若是大人有请你们兄弟留在庆州,跟着他一起为国守边,你们觉得怎么样?”
刘金刀笑答道:“白少侠,我等兄弟山野村夫一个,弓马骑射样样不会,行军打仗一窍不通,还习惯于江湖私斗,于军国大事一无是处。留在庆州,除了混吃混喝,怕只会惹是生非,给范大人徒添烦恼,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白玉天笑道:“刘大侠,话是这么说,事也是这么个事。不过凡事有可能像铜钱一样,有着正反两面,你刚才说的只是不让人看好的一面,还有能让人看好的一面。”
杨星彪听到自己还有可用之处,不免新奇,微笑道:“少侠请说。”
白玉天笑答道:“曾听人说,范仲淹大人统领延安,养兵畜锐,西夏李元昊从不敢犯边。夏人闻之,相戒曰:‘今小范老子腹中藏有数万甲兵,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戎人称呼知州大人为老子,大范老子谓之先前的知州范雍也。”
马楚河不解,问道:“白少侠,这是大人的武略,于我等兄弟不相干啊?”
白玉天笑答道:“马大侠,怎么能说不相干呢。范大人腹中藏有甲兵数万,敌人敬之畏之,若你们保护好了范大人的安危,这数万甲兵不就相当于藏于你们腹中一般。”
陈希闻说道:“如此说来,我等兄弟留在庆州,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白玉天笑答道:“不仅有可取之处,还将是默默无闻的英雄也,无愧于侠客二字。”
刘金刀说道:“少侠既然这般认为,我等兄弟就留下来,范大人什么时候回京,我等兄弟就什么时候回家。”
白玉天起身,抱拳一拜,道:“多谢四位秉承大义。小弟告辞。”
四人起身还礼,将白玉天送出房门,寻找周公解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