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便是有那些软骨头的人,才会想出这么荒唐无耻的事,拿一个女人的头,向鞑靼人表忠心。若论气节,那帮人连弱女子都比上不。
“她跟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
明容哽咽地道。
当日沁雪若不将她打昏,可能此时要被杀头示众的,就是自己。
明容心里满是愧疚,她不想一个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死。
“没有人替她求情吗?她什么都没有做。”
明容哭了出来。
“向谁去求,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只要不会自己的性命,谁在乎别人死活。”
赵崇光嘲讽,随即又道:“听得有人用重刑,威逼沁雪将此事安在成王头上,这女人竟是咬紧牙关,倒是个硬气的。”
明容抹着眼泪,再次望向了街上。
为什么死的必须是沁雪,她怎么可以看着她走上刑场。
“当日刺杀爹爹的,是沁雪?”
赵崇光想了许久,到底问了出来。
明容怔了怔,抹了把泪,“她……收人银子办事,后头金盆洗手了。我知道不该带她回来,可她受了重伤,没有半点武功,也无家可归。”
赵崇光冷哼一声,“若不是她救了你,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明容:“……”
现在,已不用赵崇光动手了。
马车忽地停下,赵崇光先下了马车。
明容走出来时,面前是一座小屋,窗内黑暗,似乎人都睡了。
“这儿吗?”
明明忍不住问道。。
赵崇光走过去,轻轻敲了敲屋门。
好一会后,屋里亮了灯,有人问了一句:“谁呀?”
明容心里跳了跳,是容颜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容颜吃惊地道:“崇光哥哥。”
“我带了明容过来!”
赵崇光回头,看向了明容。
明容上前,声音哽咽地道:“容颜。”
容颜也带着哭腔,“你总算来了!”
小屋唯一的一张炕边,容颜抹着泪道:“王妃已然滴水不进,前头来了位大夫,说……让准备后事。可王妃如何能出事,王爷来的时候,还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王妃,明容,你救救她,总不能李子恒回来,连娘都没了。”
明容嗯了一声,忙走上前一步。
“你们不必着急,我在外面守着。”
赵崇光说了一句,阖上了门,站到了外面。
屋子里十分简陋,除了靠墙的一张桌子,便是一张一个土炕,甚至能闻出霉味。
谁能想到,如今躺在这里的人,曾是富贵已极。
容颜已掀开被子,将病人的手放到了抗炎上。
明容拿着油灯,照向炕上的病人,竟是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