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弦推测道:“有没有可能,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李木子双眼细眯,有冷冽一闪而逝道:“你的意思,这是昆仑为我们准备的局,等着我们跳进去?”
“对。”白南弦闷声道:“我们能想到半路截杀,对方或许早有防备。将计就计故意让苏星阑离开,给了我们合适的动手机会。”
“等我们落入陷阱,离开的苏星阑扮演那所谓的神秘老人,以一人之力大杀四方。”
“你自己说,除了六大掌教和几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外,谁能抗衡身怀两大至宝的八位长老?”
“全都是一击必杀,这起码是武力十四层甚至十五层的绝顶高手啊。”
白南弦掷地有声道:“只有这样,才能完美解释这次失利的真正原因。”
李木子沉默无语,恍惚的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
片刻,他眉头紧皱道:“可能性很小。”
“理由呢?”白南弦冷笑问道。
李木子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心平气和道:“一个敢单枪匹马杀进玄门的疯子,站在华夏武道巅峰的男人,你觉得他有必要藏头缩尾和咱们玩阴的?”
“为什么不会?”白南弦反问道:“这次对真凰气运心动的不是一个势力,是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势力。他苏星阑要面对的更不是当年一个玄门,由不得他肆无忌惮。”
李木子讥讽道:“你也说了,是旁人对昆仑心怀不轨。”
“这样的前提下,苏星阑就算杀光所有人,六脉约定能给他一丝一毫的压力吗?”
“佛门,运宗,咱们两派在苏星阑眼中和十五年的玄门并无区别。”
“说得难听点,他苏星阑巴不得有人明目张胆的去找他。”
李木子满脸自嘲道:“所以百年一次的气运之争约束着六大掌教,只允许各派小辈互相博弈,各派长老从旁策应。”
“怕就怕武力超群者独占鳌头,独占气运,坏了六脉共存的理念。”
白南弦阴沉道:“这份约定有漏洞,只约束了六大掌教,却没给各派长老增添束缚。”
“是漏洞亦是造化。”李木子回道:“小辈再怎么惊艳绝伦,终究是小辈。掌教出不了手,各派长老就成了黑暗中的影子,能将利益最大化。”
“千年前的约定,谁又能想到昆仑一脉会出现苏星阑这种怪胎。”
“别派都是掌教最强,到昆仑这,呵,季玄清愣是被苏星阑压的黯淡无光。”
“偏偏这疯子对昆仑掌教的位置还没兴趣,你说气不气人?”
李木子唉声叹气道:“板上钉钉的事,一遭突变难以承受。你父亲是运宗掌教,你这个亲儿子自是无需承担太大的责任,撑死被罚去面壁思过,挨几下鞭子。”
“我就惨咯,师傅虽说只有我一个亲传弟子,但门中觊觎我身份的师兄弟太多太多。此番若不能给师傅一个圆满交代,气运之争就没我的份了。”
李木子说罢,搀扶起跪着的中年和尚,苦笑道:“还想着成为佛门领头人后赏你个长老当当,情况有变,得委屈你了。”
“少主。”木门外,一位身穿黑衣的精壮男子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恭敬的交给白南弦道:“不知是谁送到了守门小和尚那边,信封上写着少主的名字。”
“嗯?有没有派弟子下山看看?”白南弦疑惑的接过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