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不管做任何事情,总得有人支持,有人支持,执行力才高,事情做起来才快。
始皇帝一统九州,行三公九卿制,其后又有三省六部制,而嬴荡想要的,是一个内阁,取名国务府,这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有了这治吏台,再发明了纸张,就可以给秦国所有的官吏做一份智库,上面写上每个人的履历,行为,德行,哪里人,何时入秦,哪家弟子,只有做好了政审,方能知其忠心。
“正是,治吏台有举荐之权,有考核之权,有任命之权,但并无决断之权,凡中大夫以上官职,先得治吏台举荐,其后国务大臣商议,最后呈报寡人来定。
凡县级秦吏任命,须得上报治吏台,由治吏台举荐人选,再行各方议定,有升任者,也需得上报治吏台考核;至于我秦郡守一级,由治吏台举荐,国务府商议,凡秦吏调任,皆不能离治吏台也,如此,才能有御史令所说,秦国吏治可安。”
从上至下,相互制衡,不管是权利大小,最要紧的是平衡,只有权利能被有效的制约,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秦国的官吏,一是自荐,二是举荐,三是贵族蒙荫,从此之后,不管是自荐,还是举荐,亦或是蒙荫,无能力者,不忠于王者,都不能上,贵族们再也无法蒙荫子嗣,势力只能是一天比一天弱了。
以后等着治吏台稳定了,还可以行国府考试制度,召集山东六国的士子,共同入秦,甘茂那句话,若要这天下,就需得用天下之人,对此嬴荡可是记忆犹新啊。
“那这治吏令,大王可有人选?”
嬴荡大笑。
“这正是寡人来寻你的目的?”
这一次,司马错沉思了许久,都还没有答话。
“御史令可有何难处?”
这时,一向稳若泰山的司马错,眉头几乎要皱成一团了,这让嬴荡还是有些意外。
“臣的确是有难处,治吏台乃是要职,必先忠于大王,其次要深知用人之道,最好能研习百家之学,如此才能为大王招揽百家人才,最后,还得有勇且细,臣思来想去,合适的就只有一人,只是他与臣关系紧密,臣应该避嫌,不得举荐!”
这么亲密,亲密到能将司马错给拦住了?
“哈哈,无妨,这举贤不避亲,若是真有贤能,御史令何罪之有?”
“臣举荐侍御史司马恒。”
这下,真给嬴荡愣住了。
司马恒是谁,是司马错的嫡子,今年三十有二,久在蜀地,对此也不了解,不仅年少,更是没听过这人有何大才,司马错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吧。
难道这司马恒真有大才?
司马家的人个个聪明,司马错的八世孙出了一个叫司马迁的人,还有项羽封了一个殷王司马卬,据说那那司马懿就是这司马卬的后代,司马懿又生下了司马昭,司马昭又有一个儿子,叫做司马炎,就是晋武帝。
嬴荡对于这姓司马的倒是不介意,介意的是,国务大臣里面,有两个是姓司马,司马家族的人,脑子后面可是自带反骨啊。
“大王,司马恒虽是臣嫡子,但常伴臣旁,臣在蜀地时,他任长史,臣在御史台时,他任侍御史,御史台顺利开府,司马恒功劳不小,他善识人,这治吏令,在臣所见之人中,只有司马恒能够胜任。
他虽是臣嫡子,可与臣是如同南北,大为不同,世人皆知,臣做事稳妥,可司马恒一向激进,在臣看来,大王治吏台也一样激进,司马恒有勇,只有他才符合!”
有勇?
治吏令一开始是要得罪不少人了,的确需要有勇气的人。
一向谨慎的司马错说了这么多,这应该是真有才华了,就是司马恒也行,一个司马家族,在寡人手中也翻不了天。
“御史令举贤不避亲,此乃大忠也,令司马恒来见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