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得蒙大王恩重,势必忠于大王,此生不做他想!”
司马错一颗拳拳之心,一番谆谆之言。
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以秦王之尊,能做到这种地步,已属不易,司马错能不感动吗?
嬴荡下场,走到跟前,将他扶起。
“御史令请起,只有你我君臣和睦,才能取下这天下,御史令之才,在于领兵,可如今却执掌这御史台,寡人也是无奈之举,秦臣虽多,但能帮寡人看好这大秦秦吏者,非司马错也!”
此时此刻,君臣之间,关系融洽。
司马错这个人,心思缜密,心眼也不少,不似向寿那般,说忠心就只忠心你,一条心不作他想,嬴荡这一番举动,让两人关系又进了一步。
为人君者,这最高明的御下之道,便是以诚相待,如今,秦王是做到了这一点。
“大王,治户令公输楠,精通数理,又熟悉我秦国户籍,行治粟治户之举,掌管我秦国府库钱政,乃是英明之举。
可纵然如此,九卿还缺了四位,太仆,典客,廷尉,奉常,其中太仆掌马政,典客掌管外事,廷尉管秦法,这三位俱是权重,大王若想战后安定,这三人,须得尽早定下来。”
国无君不成,君无臣,何以为君,司马错这一番话,正是为秦王所虑。
嬴荡摆了摆手,接下来,才要说到重点了。
既然想着吏治变法,那岂能没有一个精通吏治,能为秦王行举荐、考核、弹劾等诸多吏事的臣子呢?
这个人,就如同秦国的吏部大臣,权力更是要大过中央组织部的部长,如此一来,那要求就非常高了。
如今,咸阳百官待兴,嬴荡又有意在此刻变法,那这人不仅要有手段,而且还能迎合他的变法之想,最重要的,须得忠心秦王。
能满足这些条件的人,嬴荡心中还真没一个合适的,御史台监察天下,司马错又是为人能干,或许他就能举荐一个堪用之人。
一个御史台代王监察天下,再来一个治吏台行秦吏举荐、升任、考核等事宜,那在这一块,嬴荡就彻底的放心了。
“这的确是紧要之事,但并非最要紧的,寡人以为,应该是我秦国无行此吏事的臣子,所谓吏事,便是我秦国官吏的招纳、任命、举荐、考核、升任等事宜。
这秦国,是寡人的天下,是嬴姓秦氏的天下,更是秦国所有秦吏的天下,他们才是我秦国的基石,秦吏大兴,秦国才能大兴!
今,寡人欲设治吏台一府,地位与治户台相当,专司我秦国吏治一事,此次九卿去了五位,若是有这治吏台,就能立即举荐、考核、之后再行调任,补上这空缺,保我国府安定,此乃治吏台之重也。”
治吏台!
听闻,司马错神情有些惊异,在口中又轻声念叨了一遍。
掌管考核,升任等大事,那这权力岂不是更要大过了御史台,这可是一件大事情,比当初国务府开府都要大。
以往秦吏,都是由丞相推荐,秦王任命,或是秦王直接任命,甚至可以不需要通过秦王,但有了这治吏台,不仅是丞相的权力被削弱了,尤其是这考核一说,更是让秦国贵族们,再也无法和之前一样,随随便便就有了官职,看来这治吏令定然又会是一个国务大臣了。
国务府四个变作五个,毫无疑问的,谁的权力都会被削弱,大王是深得这君王平衡之要,眼下咸阳正乱,大王独断乾坤,这件事情做起来毫无阻力。
集权于国务府,国务府再集权于大王,不说秦国,就是大周大商,也都没有听说过如此集权的事情。
想到这里,司马错的神情才恢复正常,但看秦王的眼神,却再也不能像之前了。
“大王英明,秦吏乃是我秦国强盛之根本,若有这治吏台一府,则秦吏来去,万事皆有可依,如此能杜绝才不及位者,德不足执重者,行不端不利国者,此乃大善之举!”
嬴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