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听到黄先生说她恢复的还行,恨不得扑上来把他的嘴堵上。
还好黄先生就说了这么一句,其它的话没再多说,就开始动手帮着钱氏针灸。
钱氏就两眼贼忒忒的偷看小徒弟抓的马钱子从哪个药斗里拿出来的。
毒性大的药材,是单独放在药柜上方的青花坛子里,钱氏看了暗暗记在心里。
这次医馆里没有出现什么突发状况,钱氏没有找到机会。
不过她如今三天过来针灸一回,总能找到机会,而且她身上已经有了两枚枣核钉,她就不是太迫切了。
针灸完毕,袁树带着她回到家。
进了窑洞,钱氏把弄到的两个枣核钉拿出来,先是把钉子放在炕头的柜子里,过了一会觉得放在那里不安全。
万一袁务川拿东西或是杜氏帮她拿东西给翻出来就糟了。
于是钱氏把钉子拿出来,先后又换了几处地方藏都不满意,直到最后插到炕缝里。
钱氏摸摸插到炕缝里的钉子,这个地方她还算满意。
这里离她近,她能随时拿到钉子,还能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于是,杜氏每天都能看到婆婆坐在炕里头靠墙的那个位置,猜不透又出了什么事。
不过钱氏自从出事就神神道道的,杜氏也就没有在意。
最多给她递东西的时候费点劲。
家里的鸡蛋攒够了数量,陶氏和杜氏一起把精心挑选出来的二十一枚鸡蛋放到抱窝的芦花鸡的窝里。
天气好没变冷,更容易孵出小鸡来,二十只左右是能孵出的最大上限。
因为这只芦花鸡比较大,她们就放进去能孵化的最大数量。
按照习俗,单数代表女儿,双数代表儿子。
跟生孩子都想生儿子不同,孵小鸡的人都希望孵出来的都是母鸡。
放单数就代表着人们对孵出母鸡的美好期盼。
虽然不管放多少只鸡蛋也不会改变公鸡母鸡的数量对半分,最多相差一两只的规律,人们还是固执的遵循着古老的传统。
袁少驹跟着问:“芦花不会抱几天窝就跑了吧?”
村里经常有抱窝的母鸡抱到半程醒窝了,丢下鸡蛋跑了的。
这种时候,那些老太太们就会心疼的骂骂咧咧,比喻着鸡把家里不听话的儿媳妇骂一番。
杜氏啪啪给了他屁股蛋两巴掌,“你这孩子,怎么尽说丧气话啊!”
袁少驹跐溜躲到曾叔祖身后。
袁弘德虽然不会管着杜氏管教孩子,但是杜氏也不会不知理的把孩子拉出来当真长辈的面打得鬼哭狼嚎,袁少驹机灵的躲过一回教训。
袁弘德笑笑说:“你不会说话,得好好教训,罚你这回秋收的时候捡一篮子高粱穗。”
袁少驹咕噜噜转着眼珠,拉着袁白驹:“我让弟弟帮我。”
又嫌弃的看看袁明珠,那个太小了,帮不上忙。
袁明珠最近总是能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尤其是他有了袁白驹这个新弟弟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