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剑眉倒竖,目中华光大现,撒开剑柄,五指握拳,拳端炽光凝结,口中沉喝出声,竟是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迎上。
双拳相击,灵光四溅,两道人影同时跌飞。
清光亮起,秋水剑急转而至,剑芒暴涨,正中迮官右。若非他应力倒飞,以此剑去势,必被长剑贯。
迮官重重摔入乱石之间,口腹侧鲜血直流。此人果真凶悍,竟不顾上伤势,再次御空而起,双手招舞连连,昧灵绝灭钻和月流星锤先后飞回边。紧接着玄青光芒疾闪,青鸾盾缩至巴掌大,挂回腰间。
陈平凌空翻,飞回於心儿旁。也是捻诀控器,不过只飞回了一柄银纹雷锤,飞虹剑却只晃了一记,仍旧向下落去,忙放出雷锤,将飞虹剑接了回来。
迮官扯着嘴角,表狠,兀自不输口阵,讥讽道:“怪不得你这贼如此嚣张,原来是找了个娘们过来帮手,真是好本事。”
陈平一时语塞,他和迮官从地上打到地下,直到刚才互对一拳,看似互有攻守,其实若在继续打下去,迮官定然有败无胜。但是於心儿刺了他一剑,却是留了个以二对一的口实,此时迮官言语相讥,听得他眉头暗皱,不好再上前动手。
迮官目光微偏,又再冷声道:“两个不够,又来两个。迮某方才没有以多欺少,没想到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弟子反倒如此卑鄙无耻。”
陈平和於心儿偏头去看,果见后方不远处站着两人,却也正回头向后望去,只看见两个后脑勺,不见面容五官。
那两人后方上空,正有数道遁光缓缓飞落,看清洞下形势之后,急忙向旁侧飞,要和迮官会合,却是他的五名手下前来寻他。
不料刚刚落至半空,下方乱石滚动,影中突然扬起十数根粗如手臂的长长藤蔓,向上方猛得甩动,立将这五人围在当郑
这五个人虽非庸手,但也难躲这般突如其来的伏击,还没来得及挥动法器,便全被藤蔓紧紧缠住,丝毫挣动不得。
那两人中一名着淡青道袍的年轻修士,正自背抬手,似在控这些突然扬起的藤蔓。另一名穿金纹白袍的年轻修士却转过头来,正和陈平视线相对。
陈平一见此人衣着,便知他是出云宗修士,见他只是略带疑惑的看了自己一眼,视线便向旁偏转,尽往旁的於心儿看来。正想和他些什么,忽听於心儿低声呼道。
“心。”
於心儿见那两人看向后方,见不着面目,便又转回头去,正见到迮官踩着飞梭,向被藤蔓缠住的五人急掠而去。飞动之时将手急挥,放出链锤向她和陈平连打而来,赶紧出声示警,放出壬癸流盾抵挡。
不料迮官这记乃是虚招,链锤堪堪飞至半空,方向猛的急转,反朝刚刚现的那两人砸去,黑光大放之中,势道极见迅猛。竟是打算突施杀手,先将这两人除掉。
那名青袍道士正自控藤蔓缠缚,一时间腾不开手,听到脑后风声劲疾,立知不妙。可他若是松手应对,那五人脱困而出,形势更不妙,只能全靠旁之戎御,目光转动之下,正见那旁那人失魂落魄的怔立当场,竟对临危机丝毫不知。
“临!”
青袍道士虽惊不乱,蓦地沉声大喝。喝声有如雷滚,震撼神魂,竟是蕴含着某种奇异威能。好似兵护法,除秽,又好似醒世惊钟,惊醒了执迷痴妄,立时将旁那人震醒。
那人看见链锤法器攻来,脸色大变,瞬间使毕咒诀,一道灿烂金光浮现而出,在最后一刻挡在链锤之前。
威喝不绝,往四周滚滚传出。
传到了黑暗深处,竟是惊醒了潜伏在深渊之下的一头妖魔。
那妖魔睁开竖瞳巨眼,好似好梦被扰,怒意难遏,两抹绿芒暴而出,长颈高昂,凶狂巨吼。
“嗷吼!”
怪岩乱颤,碎石弹飞。巨吼到处,立将威喝之声压下,黑暗似也被吼声所惊,暗色急涌,好似惊惶溃逃一般。
沉重的踏步声不时响起,伴随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一只磨盘大巨大鳞爪破穿黑暗,重重抓在一块巨岩顶上。
爪尖收缩,在岩石表面重重划过,石屑纷飞,带出数道深深刻痕。令人骨麻的尖锐声响中,一颗巨大怪头俯入光亮之中,绿眼眨动,竖瞳猛得缩成一条细缝,冰冷无的目光扫来,一只庞然大物爬出黑暗。
比房屋还高的背脊之上,黑黝黝的巨鳞反冷光,怪首之上遍布鳞突,镶着一对圆盘也似的深绿怪眼,巨齿边涎液横流,滴落在石面,嗞嗞冒着青烟。
血盆巨口张开,现出成排锯齿,又一声惊怪吼传来,腥风狂涌,见者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