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湿腥风压迫而至,从陈平和於心儿当头刮下,却感觉是一股冰凉从头彻脚,子似也僵在当场。
腥风中好似有些某种诡异的腐蚀之力,护体灵力的表面不住晃闪,似乎正在抵御什么。
转头看去,后方的这只巨大妖兽,生着巨头长颈,大树也似的肢爪撑在地上,托起了山般的巨大躯。只见混黑鳞密布,还有许多呈线条隆起的角鳞。
单以体型而论,这只显然也是蛇蜥之属的妖兽,比此前那只幻鳞龙蜥大不出多少,但是混散发着一股凶残暴掠的荒莽气息,比那头幻鳞龙蜥更要恐怖数倍。只见一比绿色竖瞳之中尽是残忍之色,似乎是饥肠辘辘,随时要择人而噬。
陈平和於心儿面色发白,惊惧难言,哪还像方才见到幻鳞龙蜥一般心生怜悯,此时只想转奔逃,离它越远越好。只是不敢妄动,生怕刺激得这头妖兽凶大发。
“攮…”
巨大妖蜥转动着竖瞳,远近看了几眼后,盯住了不远处的陈平和於心儿,唇齿忽动,一条丈许长的粗长叉舌飞快探出,甩了数圈后又瞬间缩回,突然向前连爬数步,石屑乱飞间,斜张着血盆巨口,狠狠咬下。
炽光电,雷火暴走。
陈平急忙挥手,数颗火弹劲而出,施法稍作遮挡之后,和於心儿飞快退走。
不料还未飞出多远,前方呼啸大作,一只链锤闪烁黑芒,拖着长长索链横空而至,正挡在两人去路之前。
却是迮官临机应变,撇了申破阳和苏究,控住月流星锤从前拦击,要把他们阻在原地,逃不开巨大妖蜥扑咬。
陈平见他险,心下震怒,灷煛真火焚而出,怒雷连劈,将那件链锤打得通体大亮。
只此缓了一瞬,那头妖蜥的巨口已在后。於心儿不敢回头,背手控住癸神水倒卷而出,壬癸流盾凝结成形,正挡在血盆巨口之下。
那头妖蜥被几颗火弹打了数记,口中灼疼非常,更加是凶态毕现,也不管眼前光亮刺眼,口中雷火乱窜,仍是向下方狠狠咬去。不料口中又是一凉,被大团坚韧至极的异物撑住,竟然未能咬动。
残暴兽被彻底激发,巨吼呜嗷,有如闷雷滚滚,四爪扑腾,掀得巨岩翻倾,后亦是怪响不怪,昏暗中一条蟒蛇般的长尾到处乱打,竟将一条横伸的巨岩拦腰打断。
妖蜥甩着长颈,用力狠咬数口,只见清光乱溅之中,竟将壬癸流盾一口咬碎,随后甩开四肢,向前方疾走的数道遁光追去。
巨爪踏地时砰然有声,奔跑之速居然快极,竟不比修士御剑慢到哪去。
癸神水四下漫流,又再汇成一处,凌空翻涌而起,又向那头妖蜥巨口前方挡去。
陈平和於心儿险之又险的从妖蜥巨口之下逃离,再望向迮官的眼神,已是恼怒非常。
陈平见他踩着飞梭疾速飞远,竟是见机极快,转眼远远躲开巨蜥妖兽,到了被巨藤缠住五人后方,翻手取出了一柄非剑非刀的弧形怪刃,向那些藤蔓砍去。
月流星锤被灷煛真火结实打了一记,表面黑光涣散,凌空盘绕数圈之后,朝着迮官所处之处飞回。
陈平目光一凝,催动灷煛真火一个卷动,立时追了上去,将其裹在其中狠狠煅烧,竟是要以牙还牙,要将这件极厉害的奇门法器彻底毁去。
苏究听得后隆隆怪响不绝,将神识往后一扫,饶是他也曾去过北荒,见识过不少奇怪异兽,但此时感应到这头房屋般大巨蜥妖兽的狰狞模样,仍是被惊得双手一颤。
再见得那只巨大妖兽追着炽光中的两人,瞬间就到了近处,急将法诀松开,见申破阳仍勾着头向那两人看去,喝道:“先走了!”完一把将他扯住,急向前走。
申破阳随着他飞走,却仍是扭着头,目光眨也不眨,只是迟迟不能见到那名白裙女子的正脸。想要发声呼喊,喉间却似是塞了一块大石,发不出半点声音,脑海中轰鸣一片,哪知外之事。
那些藤蔓失了控,被缠在其中的魔罗教五人越挣越松,其中一人力大,当先挣脱而出,和迮官一起劈砍连连,转眼间藤蔓尽断,所有人脱困而出。
“将这四人拦住了!”迮官两手血红,尽被口腹侧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鲜血映着黯光,似将他漆黑如墨的双目之中,也染上一抹血色。
只是这血色仍不够浓,非要浸透了仇人之血,方才畅快。
六人一齐动手,各施法器,分显神通,各色灵光交相辉映,凌厉狠绝,声势竟不比那头巨蜥妖兽弱到哪去。
苏究十指交缠,在前捻住个繁复法诀,目中精光大现,蓦然暴喝出声:“临!”
喝声传出,空气中波纹隐现,竟将有若排山倒海而来的众多攻势同时住,虽然仅止一瞬,但已搏得一线生机。
苏究拉住混一震,目复清明的申破阳,贴地向前疾飞,同时单手捻诀,放出大片银雷,向侧方六人反攻而去。
“太上妙清,元炁役雷!”
“太上妙清,元炁役雷!”
两声咒吟稍分先后,几乎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