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天光刚现,两人联袂遁空,一个催动追云靴,一个踩御逐月靴,两道遁光交相辉映,瞬间远去。
他们在地下穿行数,早不知在何处,只得沿着河流逆行,料想定能回到两介山附近。
此时御空飞行,比在地下暗河潜行不知快了多少,不过接连飞遁了两天时间,都没见着两介山的影子,地势反而越见低斜。
陈平疑惑道:“莫非是地河改向,害得我们走错方向?”
於心儿见四周地形陌生,点头道:“我们在地下穿行之时,河流弯转,转过了数道急弯,看来真是如此。”
陈平和於心儿升上高空,极目远眺。
只见视线尽头一条大江蜿蜒奔腾,逆流眺望,竟然一直从前望到后,似乎便是在瀑布水潭见到众河汇聚成的那条。
原来这里地势倾斜,这条大河居然是转了一个长达数千里的大弯,两人飞遁两,仍然在河弯之内。
陈平苦笑道:“迷路倒是小事,累你被师父责罚可是不妙。”
於心儿学着陈平的模样将两手一摊,洒然道:“没办法了,骂便骂吧。”
陈平见她还有心逗笑,心中稍稍一宽。他看着远处那条大江,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的抚掌道:
“乌鳞蛇鱼只在乌涑江中生长,难道说暗河涌出地表,汇聚而成的这条大江,便是乌涑江不成。如果这条江真是乌涑江,那么……那么……”
於心儿连听他说了两个那么,却不见下文,催促道:“那么什么?乌鳞蛇鱼又是什么?之前在溶洞时便听你说过。”
陈平心思沉浸,恍似未闻,又再抚掌道:“那么寒江钓叟图之中所示的位置,便在前方不远!”
於心儿美目生疑,不解道:“你在说些什么?”
陈平只觉莫名的心跳加快,好心要跳将出来一般,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中泛起,让他混麻痒难言,按捺心道:“我们先往那去,路上再和你说。”
於心儿虽然疑惑不解,仍是随他前去。
大水涛涛,沿着陡峭河道一路奔腾而下,只见浪花翻溅,涡流处处,水势湍急无比,激流声嘈杂响亮,远远传出。
岸边无数尖石峭立,几无立足之地。
陈平见此景象,心中更是激难言,往上游和下游分别远眺许久,随后向下游极目望去。
“你说那司徒若画中所示的地方,会是个什么所在?”於心儿随着陈平一起远眺,好奇道。
陈平道:“我猜测十有**,是他最后隐居之地,如若不是,那也是个极重要的地方。”
於心儿道:“那雷火珠会不会也在那里?”
陈平听到“雷火珠”三个字,心跳又快数分,轻声道:“若是传言无误,司徒若当年得珠后消失匿踪,此画又是在他失踪之后所绘,画中所示的位置,大有可能与之有关。”
陈平对於心儿毫无隔阂,将寒江钓叟图与雷火珠一事详实说出。
於心儿听到如此光怪陆离之事,兴致大起,有意无意之间,早将回山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一心要和陈平寻幽探秘。
反正已然是过了数,想来再耽搁一半,也不打紧。
“你看那里群山矗立,有些像是便是画中所绘之处,我们过去看看。”陈平取出寒江钓叟画,展开与於心儿同看,指向下游远处说道。
於心儿来回对照,也觉有些相似。
小半天后两人到了群山外围,见这里山势奇峻,大是非凡。
陈平细看山势走向,心中已有成确信这里便是画中所绘之处。
两人沿着江面慢慢飞遁,不时的调整高度,仔细找寻画中的视角。
转过数道河弯之后,几座壮丽高山立时映入眼帘。
此处河道收窄,江水更见湍急汹涌,岸边尖刺怪石密布,远处则是青山连绵,风景峥嵘壮观至极。
不用取画来看,便已如亲眼见画一般,陈平目光一转,指向远处群山之间,轻呼道:“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