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和於心儿注目俯看,清楚看见这条金角蛟约有十六、七丈长短,腰最粗处约有六、七尺粗,混生满黑鳞,望之坚硬无比。
头部则是圆滑溜光,有如蒙了一层铁皮,眉心上方直竖竖的立着根金黄独角。
蛟腹颜色微淡,呈灰黑色,隐见两条短小前肢紧紧贴在腹部。
陈平本不愿与这条金角蛟纠缠,打算尽量远离便罢,但见它如此不依不饶,知道有这妖兽环伺在侧,是绝然无法静心寻找出口离开。
心中瞬间念定,把剑诀急急一引,明禾剑剑光陡盛,向下一个翻飞,疾朝金角蛟仍露在水面的腹部刺去。
一条粗长蛟尾猛从水中扬起,带起一面水帘,正拍在明禾剑之上,将飞剑远远拍飞。
蛟尾拍击之力与飞剑斩击之力相加,又正好击在剑刃之上,也在蛟尾之上留下一道深长伤口。
黑沉水面一阵激涌,终于渐渐平复了些。
陈平引回灵剑,借着剑光照映,正见到几团血花涌现。
“又回来了!”
於心儿本以为金角蛟要潜入水下,却见到一点金光从深水处摇曳而上,转瞬后便已破水而出。
出水之际竟连半点水花也未激起,却不是金角蛟再次从水中钻出,而是一道约四、五尺长的金色光柱从水中透而出。
於心儿见这道金光来得诡异,急将裙袖挥展,一道清亮水幕翻卷而出,在两人脚下凝成厚厚一团,灵光瞬间凝定,看起来有如一面宽大厚重的水盾一般。
金光即将中水盾之时,明禾剑斜剌里飞来,从金光之中直穿而过。
明禾剑剑灵光一阵摇颤,竟尔凌空翻滚,御空姿势大为怪异,渐渐向下倾斜。似是难是升起。
金光却毫不受阻,瞬间便无声无息的在水盾之上。
水盾表面的灵光堪堪凝定,金光便已至,转眼间全数没入,却不见从水盾背后透出。
水盾本是散发着濛濛清光,金光入之后,光芒却随之陡变,也透映出灿烂金光,数息之后才渐渐消隐,恢复了原先模样。
陈平见到诡异金光被於心儿放出的水盾挡下,仍是不敢放松,生怕金角蛟再次发起攻击,剑诀连变数变,想要将明禾剑唤回。
不料明禾剑轻颤数记,迟迟不能调正姿态,眼看就要落入水中。
陈平有些焦急,急将神念放出,牢牢卷住灵剑,手中剑诀猛得捻动,终于重新控住了明禾剑。
水面上方火光大现,一柄璀璨火剑贴着水面仰冲而起,凌空盘旋数圈,落回陈平手中。
陈平和於心儿联袂悬立,凝目注视水面,同时放出神念在水下不停梭巡。
不过所及之处并无异常,连水下游鱼都看不见几条,似乎都被远远惊走。
好一会后不见动静,两人以为金角蛟已然受伤退走。
心神刚有些放松之际,突然四目睁大,愕然对视。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好似渐渐变得沉重粘稠起来。
动作竟然有些费力,连呼吸也不甚畅快。
此间本来有些暮气沉沉的的天地灵气,也随之开始躁动起来。
“难道是金角蛟压抑不住妖丹雷劫了?”於心儿感觉周突然变重的气压,诧异说道。
陈平亦在仔细感受这种奇异变化的过程,沉声道:“当年师兄结丹之时,我曾在一旁护法,现下的感受虽然不尽相同,却也极为类似。
看来这条金角蛟早已处在渡劫边缘,刚才它动用妖力,立时引得雷劫降下。”
他又仔细感应一阵,脸色忽变,惊道:“天地灵气变化得好快,只怕天劫不久便要降下!”
话音刚落,便觉得脸上微凉,衣衫也不住飘,密闭的地下空间竟然起了阵大风,而且还在飞快增强。不一会便已是劲风拂面,呼啸过耳。
陈平感受着已然是暴躁非常的天地灵气,心中急思对策,突然低头看着手中碎布飘的方向,目中一亮。
“我们往风向的外侧横着走,是离边际最近的路线!”却是於心儿和陈平想到一处,先一步说出。
这处地下溶岩水洞必有边界,劫风一起,总不能往石头里吹进刮出,必会形成旋风,只要往风势的横向走,必能到达溶洞边缘。
此时金角蛟丹劫将至,金角蛟必定会在溶洞空旷处渡劫,只有尽快向外远离,才是最妥善的做法。
风势起得极快,越来越见强劲,转眼间便已呈狂暴之势,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呼吸也大为不畅,连飞遁之姿也难以平稳,在劲风中载起载沉,飘浮不定。
陈平和於心儿携手御空,每前进一段,风势便越见强劲,为了从强风中横穿而过,两人只得将全法力全数催起,即便如此也是难以抗拒逐渐狂暴的肆虐狂风,反而法力消耗速度极快,已是渐感不支。
陈平心中大是焦急,知道恐怕到不了溶洞边际,两人便要法力耗尽。
他看着於心儿满是紧张之意的侧脸,急急思索应变之法,突然脑中一晃,似有一条大鱼飞快游过。
“乌鳞蛇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