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嘿嘿一笑,满脸醉态,摆手道:“在朱前辈那里喝了碗灵酒,无妨无妨,卫前辈呢?”
“师父回洞府去了,着我在此等候居士,这便是传讯玉符,使用之法有些复杂,陈居士现下酒醉,能否记忆?”此人是卫风的小徒弟欧阳和,修为仍在炼气阶段。
“劳烦道友告之,在下可以记得。”陈平说话间已然醒眼惺忪,憨态大现。
欧阳和无奈,只得让使用之法详细说了一遍。
陈平大模大样的点头不止,听了一遍后接过玉符,长长躬身道:“多谢道友赐教,此情不敢忘却,日后定有回报。”
已然是行为夸张,语无伦次,想来酒劲正足。
欧阳和见状苦笑,大叹倒霉的说道:“陈居士,你身上有本宗护山法阵的通行令牌,我要一路送你离开阵法范围,随后收回令牌,你现下可能御剑,若是不成,不如明天再走吧。”
“怎么不会?在下十二岁便能御剑!明天怕是晚了,还是现下走吧。”
说话间打了个嗝,竟然喷出一股热浪,也不知听成了什么。
欧阳和被热浪逼得后退一步,吃惊的看着陈平,担忧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说完抽出背后法剑,御剑而起。
陈平嗡声道:“道友请。”说完双手一负,便即腾空而起,模样虽然醉憨,倒也有几分潇洒不羁。
欧阳和见陈平虽然身形摇晃,总算是御空起来,摇头当先飞走。
两人一路离开了太玄山护山法阵范围,已是百余里之外。
一路上陈平东倒西歪,数次偏离方向,欧阳和无奈只得拉着他一同飞遁,一路上苦着张脸,好不容易飞到此处。
陈平此时面色更红,茫然间总算还有几分清醒,从储物法镯取出一枚玄青色的铁牌交给欧阳和。
动作甚是拖沓,看得欧阳和眉头更皱。
这铁牌便是进出太玄山护山大阵的凭记,若无此凭记冒入玄真宗境内,护山大阵立时便会激发,将来人阻在阵外,若是还要硬闯,阵法威能催动,寻常筑基修士绝无法抵挡法阵威能,越靠近玄真宗,威能愈强。
欧阳和收了令牌后虽然不太放心,但是一路上被陈平折腾得心情烦躁,胡乱拱了下手便御剑回返。
陈平看着夜幕笼罩下直抵天幕的太玄山,歪着头看了半天,好似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随后高仰着头,寻找星位,辨清方向,这才勉力催动追云靴,一路朝正西方向而去。
小池岭洞府就在太玄山正西约两万余里之外,陈平虽然酒醉,总算还能自制,记得自己要去之地。
他这三个月来静养恢复右手断臂伤势,同时正式开始修行《灷煛焚经》第二层功法,一直闭门简出。
即使如此,仍是让他深深领会到玄真宗深不可测的实力。
小石峰附近观宇群落,大多是些炼气、筑基期弟子居住,还有负责玄真宗各项事务的结丹期长老在此处活动。光是在这里的玄真宗修士便有、九百人,还有很多门人散落在太玄山脉各处,自行开辟洞府修行居住。
而在顶峰之上,才是玄真宗真正殿宇所在。
此时已然夜深,明月高悬,万物肃静。
陈平法力运转开来,腹中热团也随之散至四肢百骸,脑中虽然极为晕眩,感觉却是舒适非常。
他一时兴发,唤出明禾剑一脚踩住,全力向前飞遁。
这时没有收敛遁光,只见半空中火光大起,好似有一颗熊熊燃烧的流星破空而去,顷刻间不见踪影,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余辉,经久不散。
陈平一路御剑而行,所幸没出什么岔子,直到第二天日出后酒劲方才散去。
回想起昨夜醉酒后的言行举止,只觉脸颊火烫,羞愧难当,暗骂自己鲁莽。
羞愧归羞愧,陈平略一运气,只觉体力法力似是凝炼了些许,运转之时略有些顺畅之感,说不上有多明显的区别,但仍是感觉了一些不同来。
“朱前辈说赤龙酒是用火脉之地生长的灵果酿制,好似对修行火系功法裨益不小的样子。”
想到这些,又再后悔没有多喝几杯。
陈平有了追云靴后遁速大增,接连飞遁十余天过后,终于远远看见群山之中隐现一潭碧水,不由得精神一振,知道小池岭便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