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叹道:“魔罗教妖法诡术层出不究,真是让人难以应对,竟然还有这种用途诡异的丹药流传,为了炼成此丹,魔罗教也不知猎杀了多少妖兽。”
朱顼哼了一声,道:“若说诡异,还是魔罗教当年的教主李贽所炼的天元丹最为阴损歹毒,竟要用修士金丹入药,当年不知有多少结丹修士惨死,这些邪修为了提升修为境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也不怕天劫难渡。”
陈平惊道:“竟要用修士金丹入药!这个李贽怎会如此狠毒?”
朱顼道:“东元部洲以元历计年以来,此人当属头号凶人,狠毒两字用在他身上,算是褒义了。”
陈平好奇道:“晚辈从未听过此人名号,可否请朱前辈讲述一二。”
朱顼边向外走,边说:“你小子惹上了魔罗教的邪修,多知道些关于此教的事情也好。”
两人又再回到中间茅屋坐定,那两头成年夜狼带着幼狼们不知跑到哪去,篱院中清净不少。
朱顼饮了口酒,稍作沉吟后说道:“魔罗教立教久远,近万年前便有教众在世上行走,和我们玄真宗算是同一时期建立的教派。
此教功法讲究急功速成,教中修士大多心性戾狠,虽说常有血案犯下,但是历任教主总算还能极力约束教众,是以各大宗门虽然与此教向有仇怨,总算没发生大型冲突。
直到大约一千五百多年前,时任教主李贽,在十数年之内暗中潜往各地,杀害了百余名结丹期修士,大半都是宗门修士,我们玄真宗也有不少修士遭难。”
陈平见朱顼说到此处,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赶紧为他斟满。
“李贽暗杀如此多的结丹期修士,便是为了收集修士体内金丹,用以炼制与‘兽元丹’性质相近的‘天元丹’,以之刺激修为,想要籍此突破化神瓶颈,晋升至炼虚境界,成为自元历以来,东元部洲第一位炼神还虚之境的大能修士。”
陈平听到如此惊人之事,直是张口难言,好半晌后才继续问道:“李贽行下如此滔天恶罪,看来魔罗教便是因此覆灭了。”
朱顼点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纵使修为通天,遁术玄奇,每次出手都是一击至死,从无半点痕迹留下,仍是被本宗第二十一代掌教魏垚真人以秘卦算出,随后亲至隐龙山监视,这才将李贽的恶行揭露。
此后各大宗门以及众多散修共计数千名修士联手攻上隐龙山,大战持续月许之久,魔罗教教众大半战死,小半潜逃,李贽带着数名亲信从龙首峰之处隐秘传送阵逃走,此后再没露面。”
陈平讶道:“难道当年李贽是传送到了某处发展生息,在千余年后又派李显等人回来?”
朱顼道:“李贽若真能突破至炼虚境界,以炼虚境修士的寿元倒真可能仍然未死,十几年前龙首峰灵气异动,被居住在隐渊城的公孙启察觉,他曾见到有十数人从山腹之中飞出。
此后各地出现十数起各宗门所属的药园矿场被袭事件,俱都死伤惨重,灵药灵矿皆被抢掠一空,虽说没有抓到凶犯,但是据此推算,十有九是这批人所为。”
陈平细想前后,怔道:“时隔千年,难道动乱再起?”
朱顼道:“乱治交替,修真界何曾安稳过?就算没有魔罗教余党作恶,亦有其他灾祸降世,你我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得了这些个横灾竖祸?看透悟透罢。”
他连饮数杯,双颊已然发红,目光也迷离起来,显是有些醉了,呵呵笑道:“什么魔罗教都是小祸,真正的五洲大劫,已将到矣!”
陈平讶道:“五洲大劫?这是何意?”
朱顼摆了摆手,道:“休说!休说!”
陈平见他有些醉了,只得按捺满腹疑问,罢口不提。
“朱前辈,能否劳烦您继续照看阿呆,我这次离开再带着它大为不便,只能麻烦您了。”
朱顼道:“无妨,宋老头和本宗几位长老都来打过招呼,阿呆继续留在此间反而最妥,你只管安心离去。不过你刚喝了一碗赤龙酒,最好还是休息一晚再走,免得酒力发作,一头跌进山谷可是不美。”
陈平笑道:“前辈放心,晚辈这点自制之力还是有的,那晚辈这便告辞了。”
朱顼面露一丝古怪笑意,稍作沉吟后说道:“即是如此,那你去罢,一切仔细些个。”
暗色之中,一道遁光拔升而起,转过方向后,沿着山侧飞去。
只是突然沉落一截,随后复又升起,好似常人走路打绊一样。
朱顼看着半空中有些摇晃不稳的遁光,失笑道:“稍后就让你知道厉害,我这赤龙酒岂是儿戏之物,哈哈。不过这小子专修火系道法,多喝些也是无妨。”
说完又再满饮一杯。
陈平一路晃晃悠悠的飞回小石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完毕,强压着熏熏醉意,往观宇群中飞去。
一名小道士正在内事堂院中静坐,见到半空中一道遁光东摇西晃的来到上方,随后猛然坠地。
遁光消散后踉跄行来一人,模样眼熟,正是卫风让他在此等候的陈平。
小道士见陈平面色酌红,满身酒气,不禁惊道:“陈居士,你这是在哪饮了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