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清道:“叶师弟不要瞎操心,我看陈小友心性平和淳正,丝毫没受影响,此火虽然有些特异,但仍是玄门正火。”
齐恒听后暗暗点头,叶萧却是一脸不置可否的神色。
“我等修士所修行的功法都是秘中之秘,等闲不能让外人知晓。陈小友既然坦然让我等看了他的本命灵焰,我等便须为他保密,等闲不要再对旁人提起。”宋云清对陈平观感极好,说话间自然百般维护。
陈平面露感激之色,稍加思索后说道:“多谢宋前辈替晚辈考虑。那依前辈之见,晚辈的狗吃了被此火烧过的‘兽元丹’,会不会有何异常之处?”陈平见三人查看已毕,便让真焰吸回腹中。
“这倒未必,你的灵焰虽然有些戾气,但的确是种驱魔荡邪的灵焰无疑。那名邪修衣袖中掉落的丹丸原先即是黑色,被你灵焰一烧便呈七彩之色,极有可能是其中蕴含的邪祟煞戾之气被灵焰炼化,只剩精华灵粹存在之。所以这只狗吃了之后才会无碍,只是必须等醒来看它是否如常,才好再下定论。”叶萧心中早有推测,是以直接说道,与实情果然相差不远。
宋云清见陈平满脸担忧之色,便道:“不如陈小友随我们一同回太玄山罢,本门有位师弟极擅御兽之术,不如请他帮你看看如何。”
陈平思索片刻,知道随宋云清返回玄真宗是最稳妥之举,一来以免可以请人察看阿呆的情况,二来若是那名白衣修士仍然隐匿在一旁,也不至于落单被擒。
感激说道:“宋前辈处处为晚辈考虑,晚辈敢不从命,只是不免要叨扰前辈清修了。”
宋云清哈哈笑道:“那就这般说定。”又对着叶萧和齐恒说道:“两位师弟,可否陪师兄在京城上等上几日,好将我那徒弟一同带回。”
叶萧和齐恒脸上同现愕然之色,齐恒道:“师兄从来没有徒弟,怎么月许未见,便多了个徒弟?”
宋云清神秘一笑,道:“我这次这所以来京城,便是奉了师父之命。他老人家月前偶得一卦,说我的徒弟尘缘将尽,让我前来领他上山,却并未有其他交待,只说见着了便知。
正好洛国的幕王爷来信相约,我便一路南下,径到京城,前日遇着一个小子,生得是一表人材,满面智慧之相。
也不知为何,我一见他便心生欢喜,知道这小子必是我徒弟无疑,正好他有拜师之念,心意还甚是虔诚,不过他俗事未毕,当时我并未答应。我们等上几日,等他尘缘尽了,便一同回山。”
叶萧和齐恒听后一齐抚掌大笑,应道:“哈哈,竟有如此妙事,既然如此,全听师兄安排。”
陈平微微一怔,立时想起一人来,有些好笑的问道:“前辈所说的莫非是梁青苑不成?”
宋云清抚须道:“正是,说起来你们也是认识的,这倒又是一桩巧事。”
陈平笑道:“晚辈与他姐姐梁青筠有些交情,和他倒只有数面之缘。
齐恒心念转得快,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位梁师侄要了结的尘缘,难道与洛京中的动乱有关?”
叶萧听到此言也是面露好奇之色,等着听宋云清如何说道。
陈平见阿呆躺在桌上极不雅观,便将它抱回床下。
随后取过茶壶至外间接了些雨水,又从包袱中拿出一些从太吾山带来灵茶放入。右手托壶,法力暗运,掌心火光微现,不多时便烧开了一壶热茶。
三人闻得茶香四溢,齐赞好茶,围桌坐定。
宋云清呷了口热茶,缓缓说道:“这梁青苑本是洛国皇帝的私生子,皇后心狭,因为自己不能生育,便将皇上的子嗣全都害死,只有这姐弟俩在宫外平安长大。
半年多前皇后心生歹念,暗中给皇上下毒,意欲另立新帝。幕王和街对面庆丰斋的老板宁松两人密谋勤王,若是皇上果真崩了,便立梁青苑登基为帝,昨夜便是举事之夜。
我与幕王爷有些故旧,所以稍加帮扶,不过梁青苑这小子对当皇帝这差事毫不感兴趣,我看等诸事皆定之后,这小子必定要偷溜出宫,到时我们带上他一同回山便成。”
齐恒听得津津有味,便和听故事一般,道:“这倒是有些意思,不过凡俗中人向来追逐名利,师兄怎能确定他会抛弃荣华富贵,随你上山修道。”
“我看中的徒弟哪会这般迂腐,我与他交谈半日,对他心性了解得一清二楚,你们等着瞧便是。不过那皇上若是迟迟不醒,总归不是个事,我们这般这般,以免耽误过久。”宋云清将胡须在手指上绕了个几绕,说出心中所想。
天色全黑之后,四人隐着遁光,径往皇宫而去。叶萧和齐恒留在空中,宋云清则带着陈平避过巡逻的幽州军,直接寻到乾宫内的一间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