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你从洞府偷偷带出来的那个东西,一路上遮遮掩掩的,我早看在眼里,只是师父和娘亲都在,没有说出罢了。快别装傻,是不是和那陈平有关?”於灵均当场拆穿,目光直往於心儿包裹里瞄。
於心儿面色更红,窘迫无比,急忙要将包裹取过收好。哪知於灵均早有准备,她离得又近,一手按住於心儿,另一手已将包裹取过,随后娇笑一声,便转身坐回原处。伸手稍加摸索,眼中蓦然一亮,手中已取出一物。
於灵均定睛一看,口中却轻咦一声,只见那物件不到半尺多长,颜色黑中泛紫,纹理清晰致密,不知是何木材所制,颇为坚硬沉重。一端整齐平滑,一端却参差不齐,损痕明显,好像被硬生生断折一般。只见形状扁平中空,却是把只剩半截的剑鞘。她见中间还夹有一物,便用手指捏着一角抽出。
於心儿看她动作,嘤咛一声后便将头埋入被中,再也不肯出来。
於灵均展开一看,见是幅画,虽然她不懂赏鉴,但见墨笔丹青有如行云流水,跃然纸上,画中远景虽止寥寥几笔,极为挥洒写意。正中偏左下正坐着一个巧笑嫣然、美目盼兮的美丽少女,不是自己妹妹於心儿还是何人?她见这画笔意生动、结构巧妙,尤其把於心儿画得维妙维肖,一时间坐在那只顾着看。
於心儿见状大窘,忙走上前来,好不容易才从她手中将画接过收起。
“这是他画来送你的?没想到这般手巧,送了这么个定情信物给你,怪不得你一直记着他,原来是能睹物思人哪。”於灵均看过画后很是惊讶,心中有些羡慕有人会为於心儿作画,也懂了一些她的心思,便不再捉弄于她。
“快别说了姐姐,这哪称得上定情信物。我和他萍水相逢,只见过一面,彼此只是知道姓名罢了,说是认识都有些勉强,又隔了这许久,他哪里还能记得。”於心儿将画收回断鞘内,怅然说道。
“那可未必,我看这画落笔工整细致,想必当时用了不少心思,说不定对你还记挂颇深呢。”於灵均看着妹妹上下打量不停,好似今天重新认识她一般。
“好姐姐,我与他只是短暂偶遇,他哪能放在心上,而且日后恐怕都不会相见,你快别取笑我了。此事之所以从未说起,一是怕师祖、姨娘责骂,二是怕你笑话,如今你果然对我笑话不停,你就给妹妹留些颜面吧。”於心儿无奈只得向她撒娇讨饶。
“好啦好啦,我哪有取笑你,不过你瞒了我这么久,可不能轻易饶你,今日暂且这样,日后如何作罚等我想起再说,到时你可不能躲赖。”於灵均笑嬉嬉的说道。
“知道了……”於心儿小嘴都要嘟到鼻子外面去了,只是现下受制于於灵均,只得屈服,心中不免有些委屈。
两人谈话一阵后,各自做了晚课,这才先后休息,於心儿满腹心事,良久方才入睡。
第二日清早,两人一齐到范佩盈所居客房前请安。
昨日与徐陵、凌玢祭拜了出云宗的祖师祠堂后,凌玢和徐陵两位掌教,以及其他几名结丹期长老聚在一起商议半天,制订了一些防备魔罗教的手段,不过那时范佩盈已带着於氏姐妹俩先行离开,这些都是凌玢晚间回返后告知。
两宗历代结为道侣的修士,仙去之后魂牌也未分开,同在两宗的祠堂供奉,是以出云宗内有不少落霞门修士的魂牌,落霞门同样如此。渊源之深,可见一斑。两宗修士平常来往自如,并无约束。
“昨日你们在殿上也都一起听到了,魔罗教余孽已在北方修真界兴风作浪,袭击了十数处不同宗门的药园矿山,掠走大量物资。数月前龙回岗药园被袭,虽未查明,但已基本确定是魔罗教中人所为,虽然还未见对方有何明确举动,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对方一定策划极大。昨日两位掌教为免门人在外遇险,一起制订了数种应付办法。”范佩盈取出两块玉符,分别交与二人,继续说道:“这些通讯灵符不同于普通灵符,传讯范围可达千里之外。若是猛然灌输法力,会激发这种讯符的特殊效用,方圆万里内持有相同灵符的修士都可通过灵符得知激发之人所在位置,若真是遇到了危急时刻,千万记得及早激发。”
於心儿和於灵均领了玉符,范佩盈又仔细交待几句,便让她们离开。
行至半路,遥见半空中一道遁光破空而来,见了二人后去势一转,落在二人身前,正是昨日在殿上所见的那名年轻女修。
“两位师姐晨安,请问掌教师叔与范师叔可是住在前面?”来人正是卓依萱,见姐妹二人明显比自己年长,上来便用了尊称,虽然是对着两人说话,眼睛却一直看向於心儿。
“沿路一直往前便是,不知师妹所来何事?”於灵均见她一直看着於心儿,心中微微一动。
“多谢两位师姐,家祖得知两位师叔来访,因她此时不便离府,便命小妹先行前来问安。”卓依萱对着於灵均说道,昨日她见於心儿听到陈平姓名时反应有异,心里便一直存了个疑虑,心想莫非她与陈平认识不成。今日又见了於心儿,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原来如此,请随我来。师妹可是姓卓?”於灵均昨日在殿前已听了她的姓名,但仍是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