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回去的时候,情绪不好。
沈繁星看到,心中不免疑惑,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不敢张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因为离婚的事情,那么她的疑惑,最好不提。
老太太在客厅闲聊了一会儿,状态不太好,进了房间休息。
“妈,奶奶到底怎么了?不是去二叔家了吗?是二叔让她生气了?”
楼若伊深吸了一口气,“差不多吧,你二叔虽然把股份拿了出来,但是还是觉得需要锻炼一下,就申请了去澳洲帮薄氏开拓市场。这一走,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上一面,老太太心里不乐意,觉得年纪大了就不该这样折腾了,也想儿子陪着,这不难过呢”
听完,沈繁星微微蹙了蹙眉,她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薄司琛,随后淡淡道:
“是吗?既然是二叔决定的事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也不想一直庸庸碌碌过一生吧。”
楼若伊点点头,“可不是,他也是那个意思。非得闯出个名堂来,那脾气倔的,绝对是老爷子亲生的。”
沈繁星笑了笑,没有在在这件事情多聊。
薄司琛后来带楼若伊上了楼,沈繁星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许清知还在睡觉,她无聊地站起身。
外面阳光不错,出去就觉得下午的阳光斜打在身上,格外舒服。
她穿上外套,一个人去外面打算逛逛。
这盛景庄园这么大,住进来这么久,她从来就没有将庄园逛完。
实际上她逛的也不多。
现在更是不敢远走,生怕走的远了,走累了回不来。
想了想,倒是很久没有看过薄景川送给她的礼物了。
半路上,她碰到俞松正带着几个人,手里拿着长软管忙碌着,旁边停了好几辆车,无疑都是庄园里的备用车,价格都不菲。
看样子是天气挺好,他们接了平日里浇水的喷灌装设,在那里洗车。
沈繁星站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
几个男人在一起,气氛比往常见着轻松,但是手中的事情仍旧有条不紊。
俞松看到沈繁星,立即擦了擦手,跑了过来。
“太太。”
沈繁星笑了笑,看着俞松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衫,挽着袖子,脸上还带着些许汗水。
心想男人真是活力四力十足。
“这是在洗车?”
俞松点点头,“是啊,车库里的车都好多日子不用了,我带着兄弟们刚刚出去溜了溜,天气正好,也没什么事情,就直接在这里洗洗。”
沈繁星点点头,侧眸又朝着前方看了看,顿了一下又笑道:
“平时闲下来也见不到你的影子,今天这么难得居然没什么事情。”
俞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总不能天天有事,前不久事情的确挺多的,也就是刚今天有点闲。”
“是吗?”沈繁星顿了顿,垂眸看了看脚旁的绿植,“俞特助,今天在法庭上,我没有看到二叔,阿川说,我之前遇到的一些事情,都是二叔在幕后策划,包括他极力撮合袁思纯和阿川的事情,都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吧?”
俞松并没有多想便点点头,“知道。”
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他调查的。
“那你也知道,二叔把他手里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拿出来的事情?”
俞松这个时候有些忐忑地点点头,有些防备地看着沈繁星。
“太太您想说什么?”
看着他那副样子,沈繁星忍不住笑了笑,“我有这么可怕吗?就只是跟你聊会儿天而已。”
俞松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地抬手抓了抓脑袋。
他又不是没见识过她的能耐,一句话能抓住人的把柄,几句话就堵的人哑口无言,再多点儿,对方就输的一败涂地。
套路别人的时候,一套一个准儿,她怎么就不可怕了?
可他也不能直接说您就是很可怕啊。
“太太怎么会可怕呢?”
“是吧。”沈繁星理所当然地道,“我就是有一点不明白,二叔之前的事情被查了出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交出来也算是给了一个交代,那为什么,他又要突然决定去澳洲呢?到底是他自己要求去的,还是谁逼着,或者提议他去的呢?”
俞松松了一口气,“这只是一个借口吧。他不可能出境的。”
沈繁星挑眉,“怎么说?”
“飞机事故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其他的事情,包括前不久在机场采访您的那位记者,先生让我一直留意他,当天晚上他差点就被杀了正是抓住了那位冒充的记者,才真正抓住二爷真正的把柄,查出了一系列的事情。几乎每件事情都违反法律,纵然他是薄家的人,也不可能轻易逃过法律的制裁。”
“当然,最关键的是,先生不会轻易放过他。如果不是二爷”
俞松顿住,神色有些纠结。
沈繁星侧脸,微眯着眸子看着他,“怎么?”
俞松叹一口气,又犹豫了几秒,才无奈道:
“当初二爷都给先生跪下了只求不要把事情公开,北萧少爷现在在部队正是上升期,老爷子和老太太年纪也的确都不小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他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杀手,怕是身体真的会垮掉”
“说到底,先生也不是绝对无情无义的人,北萧少爷没错,两位老人,尤其是老太太,哪个做子孙的不希望他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呢?所以先生最后还是答应了,答应不把事情公开。”
沈繁星抿紧了唇,缓缓点点头,“所以说,二叔并不是要去澳洲,而是被判了刑去做牢?”
俞松点点头,“是无期。”
沈繁星心中到底还是一顿。
想到奶奶只是因为二叔要去澳洲,就难过成那副样子,那么这个消息,足以将她的精神彻底击垮。
无期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老爷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俞松点头,“是的,是二爷自己先提出把股份返还的,其他的什么也没说,都瞒着呢所以太太”
“我知道。”沈繁星开口应下俞松心中的担忧。
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瞒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俞松松了一口气。
沈繁星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去看了看羊驼、
薄景川专门聘人照顾它。
每次看它,好像都比上次见壮实那么一点点,身上的毛都白白净净的,毛茸茸的脑袋修剪的一丝不苟,一双大眼睛,又黑又密的睫毛,永远一副笑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一想到这是薄景川追求自己时送的情人礼物,她就觉得格外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