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到底顾念这是他儿子没有下死手。
可那王八蛋会顾念这是他‘爹’么?
“主子?”江崖试着自家主子浑身开始颤抖,立马心突突的跳,声都急的发不出来了,只出了个口型,半点音都没有。
曲水比江崖还小些,这会瞧见自家主子和素来亲厚的姐姐都这么一副模样,急的直掉眼泪,然后总算想起叫人,眼泪一抹就要往出跑。
却被杜若一把拉住。
“主子!”
“我无碍。”杜若发出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疼的不行,出口的音儿也哑的不行。
这是一股子急火猛地从嗓子里发出来了。
得吃点消炎药,再把火气被揪出来,要不等折腾到发烧就麻烦了。
“主子?”曲水瞧见杜若直接曲起食指与中指,往喉咙处一夹一拉,发出啪的一声,眨眼间那块刚刚被夹住的肉就泛起了红,立马扑上去抱住了自家主子的胳膊:“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别折腾自己个儿的身子呀!您若是有气有火,您朝奴才发,对,您朝奴才发!奴才皮糙肉厚的,不疼。”
杜若好笑的摇头,指了指嗓子:“火气,拔出来就好了。”
曲水的脑袋接连被刺激,这会还迷迷糊糊的呢!哪里想的了事儿。
倒是江崖反应过来了,她幼时也不知怎么的,头直疼,她奶奶也曾这般给她捏过,在额头上和后脖颈子各捏出三个四角凸起的紫疙瘩就不疼了。便上前把曲水抱着主子的胳膊扒拉下来,又扶起主子边往屋里走边道:“主子,您便是想如何,也得先进屋才好,到底外头风冷。”
眼瞅着再过些日子就要下雪了,主子连个披风都没披怎么能在外头站那么长时候呢!
杜若也没有拒绝,顺着劲儿往屋里去,手上却没有停顿,不过进屋的功夫,一颗凸起的紫疙瘩已经立在那白皙纤细的脖子正中央了。
接着又在它上头下面各薅了一个,白皙的颈子上一排三个紫疙瘩,数中间那颗最大,远远瞧着倒有几分吓人。
杜若灌了两口清水,轻轻咳了两声,觉出好多了,才松了口气,悄悄把手心的消炎药塞入口中,又灌了一口水。
那边四爷刚赶到御帐前,大帐门口立着一群人,走到近前仔细一看,这次随驾的阿哥大臣几乎全到了个齐全。
“四哥!”十爷一瞧见自家四哥来了,立马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瞬间扑了上来,一双本就通红的眼睛瞬间更红了。
九哥这次没跟着来,老八又一副小动作频频的架势,瞧的他是白日里心慌,夜里也安不得枕,不过几日功夫,他就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比对起大病初愈的四哥,居然是他更为憔悴些。
“老十,怎么回事!”
“还没查清楚,”十爷揉了把脸,低声道:“那日皇阿玛白日召了两个翰林院的侍读,晌午后又见了两个蒙古亲王,夜里便发起了热,那两个侍读也得了时疫,病的更重些,自查出来便少有清醒的时候,便是醒来也一副迷迷糊糊的架势,问什么都说不清楚。至于那两个蒙古亲王,至今没查出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