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杜若玩起了混搭,什么鱼茸、肉糜、菜沫,尽随心意往粥里头加,再往后的日子,四爷能用些面食了,汤面、炒面、拌面她样样都不糊弄,熬汤配料皆是亲手亲为,虽然汤面寡淡、炒面油腻、拌面料味儿过重,但是四爷还是非常给面子的,吃的溜干净。
杜若坚持养身子就该以少食多餐为原则,四爷也顺着她,哪怕一日吃到七顿,也依旧乖巧张嘴。
瞧的杜若是心里软的不行,一天天绞尽脑汁琢磨饭食,把江崖、曲水两个小丫头指使的团团转。
四爷眼瞅着精神越来越好,杜若、苏培盛几人一日日都喜得走路带风,连守着的太医什么时候一个个离开了都谁也没注意到。
直到一个月后,四爷被太医确定康复,只要安心静养之后,杜若才彻底放下一直提溜着的心,而正正眉眼弯弯地看着四爷的她,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姜太医那欲言又止的一张脸。
但四爷还是有分出一分心思放在这姜太医身上的。
实在是这一日日的请脉时人少的也太快了些,前儿还是三人会诊呢!今儿怎么就只剩下这一位了?
姜太医猛地跪地:“禀四爷,半月前营帐时疫横行,万岁爷下旨不准扰您病中医养,奴才等不敢违旨,便一直没敢禀报,可是,如今,如今···”
“到底发生了何事!”四爷蹙紧眉头,心中顿生不妙。
“万岁爷五日前染了时疫,昨儿起便高烧不退,至今,至今都昏迷未醒!”
四爷脸色一白,猛地起身,大步就往外冲,行至院中又猛地停下,回首看向杜若。
杜若两手冰凉,浑身冷汗,但还是强扯出一副镇定模样,只点了点头道:“我在这等着爷回家。”
四爷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只点了下头,就大步离开。
苏培盛这会还两腿发虚呢,但瞧着主子爷的模样立马强撑着小跑跟上。
姜太医也爬了起来,快步往外走。
瞧不见那三个人影了,杜若才两腿一软,直往下倒。
“主子!”江崖与曲水两人快跑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自家主子,皆是小脸煞白,眼睛通红的模样,一双眼睛满含担忧地上下仔细打量自家主子,生怕哪里有一点不妥。
杜若什么都没有听到,甚至连被架住都没有感受到,只闭了闭眼,压下那阵汹涌的晕眩。
康熙得了时疫?怎么可能?还昨儿起便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开什么玩笑?这位可是活到了康熙六十一年的!
等等!
杜若猛地抬起脑袋,一双素来清凌凌的眸子此时冷冽如剑。
那王八蛋想当皇帝,知道历史的他会等吗?等到自己不惑之年才走上那个帝位,他会等吗?
尤其是这三四年他和康熙之间的气氛愈发的紧张,虽不至于骂些什么‘辛者库贱婢之子’,但骂人的话依旧不会怎么好听,而且他的势力也一再被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