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直觉告诉他,这对父子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或许,待会儿把这父亲带回去诊治时能发现点什么端倪,那儿子身上说不好也能找到突破口。”
天色此时已经全黑了,船厂附近照明条件又不好,这个时候兰望还不能作出任何判断。就目前而言,他还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兰大少爷有自信:凭着自己的医术,这对父子的任何秘密、任何隐私,都将无所遁形!
......
在文佳工坊临时腾出来的一间宿舍里,兰望给这对父子中的父亲进行了彻底的清创、缝合外加换药,并且重新用纱布包扎好了伤口。
“晚辈实在是失礼,这么长时间都忘了问这位先生和这位哥哥的名讳?”兰大少爷一边包扎,一边开始没话找话。
“小神医何出此言!”即便重伤在身,父亲仍然爽朗地笑了,“没有见面通报我们的名字是我们的不是!”
“鄙人姓韩,单名一个惠字,至于犬子......”
在一旁陪侍的儿子接过话来:“贱名本不足污尊耳,单名一个平和的“平”字。”
“二位幸会!小子现在正在给先生处理伤口,就不再单独见礼了!”
三个人又互相客套了一下,但是兰望仍然保持着警惕。他已经发现韩惠身上的伤口有问题—他声称这伤口是与洪家勾结的水匪用刀砍的,水匪手里还拿着军用的刀剑。可是,兰望在换药时发现:这位父亲的伤口中似乎残留着某种极微量的非金属颗粒,和他使用的伤药发生反应,生成了少量粘稠的暗紫色液体。这种液体和血液、脓液混在一起时很难分辨,若不是兰望六识敏锐,这个细小的线索怕是就要溜走了。
显然,据他所知,整个大令朝的军队中都不存在任何单兵利器是用非金属材料做刃的。
这一点上,韩家父子撒了谎。
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兰家大少不动声色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韩平的身上。
在相对明亮的灯光下,兰望注意到:韩家儿子长得颇为俊俏,匀称的瓜子脸,精干的短发髻,剑眉星目,即使是满脸灰尘和倦意也掩盖不住那勃勃英气。
兰望沉吟了一会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便甩出了自己的王炸:
“我观韩公子虽然身体还算康健,可是气血亏虚、心火旺盛、经事不调......”
“奇怪啊,小子自出师坐堂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子身患女子专有之症的奇特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