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里,几个牌头与贺远说话。不时就有牌头手下机灵的徒弟,从廊下与门房那里,探头探脑的查看情况,等着给自己师父添水或者跑腿。
“纪老哥的话,我不太明白,做的时间长远怎么了?”贺远以为是工龄和待遇不对等的问题,所以故意挑起话题。谁知道----
“------”不少人陷入了沉默。
“呵呵,是我问的不好”贺远给自己找辙。
“没什么不能说的,”王牌头说话了,“胥吏是贱业,工钱少,危险多。巡街役是---胥,可以子承父业,像我们这等役长,属于--吏,想要传给儿子,却是难了。”
“何止是难,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人头落地。在我们之前,大多数的役长都当不到十年,有的只有三五年。”纪牌头接话。
“为什么?”贺远问。
纪牌头冷笑:“呵呵,胥吏的工钱不够一家老小糊口,只能自己想办法。谁让咱们不是体面人呢。惹出事来,还要拿咱们顶杠。”
卢牌头说了一句:“就算这样,还有人盯着咱们的位子呢。”
“这么说来,有件事大家还真要注意了,我昨天出去闲逛,看见尚阳街有家店铺被火烧了。”
“我们知道啊。”
“我听说这案子刘大人要查到底。”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贺远仔细观察这些人的表情,可惜,收获甚微,不禁有些沮丧。
“哎,哎,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了。”余牌头岔开了话题,贺远暗叫可惜。
“今天其他两位牌头有事情?”贺远问。
“忙着给儿孙当牛做马呗。”王牌头的一句话,引得不少人笑出声来。
“这么说来,是给孩子谋前程。呵呵,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贺远故意感叹。
“人呀,还是要有一技傍身,像贺师傅这样多好。”卢牌头捧了一句。
“别这么说,我就是混口饭吃。诸位才是威风八面。要说一技傍身,这,这,这----”贺远说着用手指点牌头的腰刀,铁链,铁尺。“恐怕没人能比得上诸位吧。”
“哈哈,贺师傅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王牌头说。
“我这人就是好练武,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眼福,看看公门武学。
“这还不简单。来,六子,石头,”王牌头,纪牌头各自招呼了自己的徒弟。“练一套铁尺、铁链,贺师傅是行家,好好使。”
两个徒弟各自使了一套功夫。功夫并不成套,应该是在使用中积累摸索出来的,非常实用。可惜,没有配合的内功,致使威力不够。
“贺师傅您看怎么样?”
“好,名师出高徒。”
“哈哈,您这是笑话我们。”
“贺师傅,我们听雷大人说,您可是高手,能不能让我们也开开眼。”卢牌头说。
贺远正等着这个机会呢,“几位都是见多识广,我可不敢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