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焕抬头,状似无意看了眼晏成雪,唇角轻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分明不喜,所要拼命相救,这是为何?
齐云焕眉头微锁,适才想起,似乎从那场刺杀过后晏成雪便像换了个人一般,为何呢?
然,齐云焕的思索看在晏成雪的眼中,就像是别有所图一般,晏成雪当即身子一怔,赶紧转移话题道:“殿下今日不是忙着追查踏青晏一事,如今忽然到访晏府,可是有了些眉目?”
一说到正事,晏成雪对齐云焕的畏惧与不喜便跑去几分,整个人的目光也下意识聚集在了齐云焕的身上,身怕一松懈就漏过了什么。
晏成雪这般专注齐云焕哪能觉察不到,他伸手轻敲了敲桌面,言不达意:“晏二小姐似乎对此事格外上心。”
似是而非的一句话,难得没能引起晏成雪心中的波澜,她用着早已经想好的借口,有理便气壮:“那不得上心,殿下您想想,若换做是您您上不上心?”
“大胆。”方二厉嗤一声,眸光冷冽地看向晏成雪。
可是晏成雪怕的,自始自终只一个齐云焕罢了,而且以她对齐云焕的了解,此刻若是她表现的不甚在意,怕已经是是在宗人府待着了。
“只是说了句实话罢,若是殿下非得责备臣女,臣女无话可说。”说罢,晏成雪又慢悠悠往地上跪去。
面上虽然不惧,可对着齐云焕,心底到底有些犯怂。
齐云焕观察了晏成雪半晌,忽而一笑,虽然依旧没什么温度,但是起码让晏成雪知道,她逃过了一劫。
“方二,你便是这么对待本殿的‘救命恩人’?莫不是本殿太宠着你了?”齐云焕这话不怒自威,晏成雪听着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只是更令晏成雪发抖的,却是齐云焕这刻意加重的“救命恩人”四字。
晏成雪嗤笑一声,哪里敢居这个功:“殿下言重了,殿下天人之姿,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没有臣女也定会逃过一劫,再则殿下也曾救臣女于水火,所以当是臣女感念殿下之恩才是。”
“是嘛。”齐云焕的目光落在晏成雪的身上,那似乎让人无处遁形的目光让晏成雪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可是她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露出半分异样,只暗暗感叹:这齐云焕当真是难缠的主。
半晌,齐云焕总算是收回了目光,没再“为难”于晏成雪:“本殿救了你你已经行了报恩宴,那恩也算是了解了,如今你救了本殿当算得上另一重恩情,万万是不能同那恩相抵。”
晏成雪倒是相抵,可是敢吗?一个是一国储君,一个是朝臣之女,这身份地位可是半分不对等,她若是真的敢将这相抵,谁知道会迎来多少唾沫星子。
时至如今,晏成雪也不得不说一句,当时的她确确实实是冲动了,若是考虑得能够再长远一些或许就不会有此番劫难。
可是还是那一句话,如果场景真的重来一次,晏成雪真的不会再扑上去以命相救吗?答案不得而知。
齐云焕深深看了眼晏成雪,似乎知道晏成雪在想些什么,那让人无所遁形的目光直接是让晏成雪背脊发凉,有种夜路走多了的感觉。
此时此刻,晏成雪无比地怀念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