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宋景溪顿下了步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挥动扇柄朝阿青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听见没,叫你呢!”

阿青吃痛地摸了摸后脑勺,嘴里咕哝了一句,不情不愿得朝墙边贴近,问道:“姑娘,有何事?”

里头的人回了一句,声音极低,宋景溪并未听清。

少时,便见阿青跟着进去了,未几,又灰头土脸的出来了:“回世子,那风筝挂的极高,奴才使劲了法子也没能将它弄下来。”

瞧他的委屈劲儿,引得宋景溪正要嘲笑一番时,却被跟在他后头的女子愕住了神。

良久,薄唇忽而勾起了一抹笑。很好,自己倒找上门儿来了。

他定定的瞧着她,也不说话,只想看看,她究竟有何目的。

阿青原是带她出来求世子相助的,到底小世子高了他大半个头。

可甄妘见那人嘴角挂着的那抹笑,着实令她浑身不适,骨子里浸着的警觉性登时出来了,转对小厮道:“方才真是麻烦公子了,我再去想别的法子来。”

宋景溪见她的眼里似乎只有戒备,一时间竟也瞧不透她了,见她要走,倏然上前将折扇横在她眼前:“不妨让本公子试试?”

甄妘眉眼低垂,沉吟片刻才道:“见公子锦衣华服,必是贵人,不敢劳烦。”

宋景溪只将她的话当作耳旁风,兀自将折扇收回了袖中,略理了理衣襟便向院内走去。

八尺高的身量,他略踮了踮脚,便轻易的将那风筝扯下了。

“多谢公子。”甄妘福身说了一句,便伸手向那风筝,谁知宋景溪反攥紧了它,未有要放手的意思,只微挑眼尾,饶有兴味的瞧着她。

从院外她便觉出此人的不善来,实不愿多与他纠缠。神思一转,她蓦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纯真的笑来。

甄妘本就长着一张鹅蛋脸,带着几分亲和。只因她媚眼如丝,才夺去了那几分纯真,反添了些艳色,又常沉着脸,便觉着冷清之感更多。如今莞尔笑起,倒引出了几分娇憨之态。

宋景溪一时亦晃了神,再收回神思时,手中的风筝早已到了甄妘手里。空落落的手不由微蜷了蜷。

墨眸凝着那一抹倩影,她是当真不曾瞧清他,还是装的……

“姑娘,你怎的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一气。”甄妘才将风筝交还给小女孩,红蕊便喘吁吁的进院儿了。

见甄妘动作不紧不慢,仍要催促时,瞥见了后方立在树下的宋景溪,忙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世子。”

宋景溪沉着脸,眸子仍定在甄妘身上。

“红蕊姐姐也来了,快请起。”阿青见自家世子冷着脸,忙上前道。

虽说镇国公府如今已大不如前,可两家仍是世交,若因一点子小事闹的不好了,老爷也定是要怪罪他的。

红蕊见宋景溪面色淡漠,并不怨怪,她是甄府里的家下人,打小便见过他的,幼时只当他是个小弟弟,可越长大,越动了女儿的心思。

靖安侯几年前立下了大功,现今正如日中天,且只宋景溪这一个嫡子。宋景溪无论从样貌,还是身份来说,皆是这京中数一数二的。

两家人早先还说笑着定下了娃娃亲,近几年虽未再正经提及,可依照两头频繁的来往,她也知此事**不离十的。

红蕊原是伺候林氏的丫头,亦算府里有头脸的大丫鬟,若是甄府的姑娘嫁了过去,她自然是有机会作陪嫁丫头的。而林氏,便是她的范例,日后不求能像林氏一般的风光,仅是能与宋景溪这样的男子作妾便足矣。

便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她巴不得的在宋景溪跟前多露上几次脸。

“姑娘慢些——”她还想借着与阿青说话,多在宋景溪跟前站会儿,岂料甄妘已几步出了院子,只得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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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溪一手握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在另一掌心敲着:“她是……国公府的?”

阿青也是近日才同宋景溪从城外回来的,不知国公府中何时多了个姑娘出来,可方才分明听见红蕊唤她姑娘了。

便道:“难不成……是那个失散多年的大姑娘?”

手中的扇柄顿了顿,宋景溪忽然道:“你方才说我娘今儿来寺中是做什么的?”

阿青听着有些莫名:“退、退婚啊,今日国公府林夫人要来寺中上香,夫人便也来了。”

他说着又低声嘟囔了一句:“原便是老早的一句玩笑话了,如今谁还当真,世子何必一定要认真去退婚,反是给甄府难堪了……”

未等阿青将话说完,他眉头皱了皱,低声咒骂了一句便往大殿跑去了。

*

从寺庙中回来后,甄妘便又将自己关在了房内。她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碧绿通透的玉佩,那是阿娘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缓缓地,她的手越攥越紧,小小的玉石被她牢牢的握在掌心,白皙修长的手指已渐渐发红,微微发颤。

都道她虽是个美人,却是蛇蝎美人,心肠是石头做的,纵是养母沈氏死的那天她都未落一滴落。这样的女子,纳进屋做妾尚可,可真要迎为正妻,却没几个人敢的。

良久,直至指尖被一滴温热浸湿,她才缓缓抬起了头。

“姑娘,夫人那边来人传了,该用膳了。”红蕊自上回后,便学的乖了些,虽知这个从外回来的大姑娘脾性古怪,却也知道现下还犯不着去惹她,便只在门外唤着。

甄妘仍是一身素裳,缓缓出了门。

见堂内无一人,她便只挑了个偏的角落落了座。

不一会子,甄瑶便带着丫头来了,瞥了她一眼,眸中略带着些嫌恶,往远处坐了些。

林氏前来后,便先对甄瑶道:“瞧瞧你,怎的不与你大姐姐挨的近些?你不是成日家都羡慕别人有个姐姐。”

甄瑶闻言细细的柳眉登时蹙起:“她才不是我的姐姐!”说着脚下还踹了下一旁的矮凳。

“怎的又使起小性子了!”门外传来一声肃穆的声音,吓得甄瑶立即收了回脚,忙起身小跑至甄鸿文跟前,嗔道:“爹爹怎的这会子才回来,瑶儿都想爹爹了。”

甄鸿文沉着的脸上略松了松,伸手轻拍了拍她的额头:“我瞧你是想你的松瓤卷酥了罢!”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甄妘心下冷笑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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