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舒实在后悔,自己为何要提饺子。
此时此刻,他站在小厨房里,在赵凛吾灼灼的目光中,无比焦躁地等着锅里的水开。
炉灶里,干柴、烈火。
可是好大一锅凉水,什么时候才会煮开。
安庭舒受不住赵凛吾这般炙热的视线,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紧张地声音都有些变形,“侯爷,不、不如你还是先回屋去……我这边很、很快就煮好了。”
赵凛吾挑了挑眉,“你方才答应我到小厨房可以接着让我抱,我在等你投怀送抱。”
安庭舒觉得锅里的水没开,他的脸快要烧着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赵凛吾说着便长臂一伸,将人搂回方才的姿势,“左右也在等水开,让我抱着又怎么了。”
安庭舒也不知侯爷今夜是怎么了,出门办了趟差的功夫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讨饶道,“侯、侯爷,我认错行吧,我说错话了,你饶了我吧。”
赵凛吾凑到他耳边轻轻地“嘘”了一声,而后随手拾起桌案上的擀面杖,嗖的一声往房顶扔去。
安庭舒瞪大了眼睛,赵凛吾对他点了点头,“你继续说,人已经走了。”
守在房顶只为了吃口饺子的虎风将军,“……”
罢了,去长安街吃汤面吧,回头饺子没捞着再把命搭上。
安庭舒无话可说,指着锅里冒的泡道,“侯爷水开了。”
赵凛吾松开了他,安庭舒深呼吸一口气,把精心准备好的饺子一颗颗下进去。
“饺子都是你亲手包的?”
安庭舒坦白地摇头,“有些是父君包的,给正夫大人送过去,他还不信,只说往年都是等着宫里赏下来的。”
赵凛吾闻言,皱了皱鼻子道,“宫里的饺子都是一个味道,再好吃年年吃也吃厌了。”
安庭舒怔愣愣地盯着她瞧,赵凛吾唇边的笑意僵住了,“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安庭舒摇了摇头,“第一次见侯爷说这样孩子气的话,觉得有些新奇。”
赵凛吾搞不懂自己这个夫郎,“这有什么好新奇的,在你眼里赵凛吾究竟是怎样的人啊?”
安庭舒认真思索了下,再认真地答复了,“是外表冷淡,其实心思细腻的人。”
赵凛吾遂顺着他的话道,“那你究竟是喜欢我冷淡一点,还是细腻一点呢?”
安庭舒说不出话来了,侯爷今夜很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他本能地有些羞怯,赵凛吾却没轻易饶过他,“怎么不说了?你方才说得好似很笃定,很了解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