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吾深吸一口气,对虎风道,“你这就随我去一趟刑部大牢,无论如何虎勇这伤不能白挨。”
经过凛冬院的时候,赵凛吾命虎风在外稍候片刻,她进去与安庭舒知会了一声。
安庭舒望着赵凛吾道,“今日我与父君闲来无事,亲手和面调馅儿包了些饺子,本想着夜里给母亲、父君一道尝尝,侯爷今夜可以早些回府吗?”
赵凛吾有些为难,“我若查完案子,便尽快赶回来可好?”
安庭舒脸上绽出笑意,“好,我等着侯爷。”
说罢,赵凛吾便与虎风一道离开侯府,直奔刑部天牢。
肖仲与肖柯因着已经判了罪名,便单独关押在一间狱室。
赵凛吾与虎风进去的时候,母女二人都蓬头垢面神色颓败,丝毫不见半点兵部侍郎往日的气度。
肖仲见到赵凛吾神色淡淡,倒是肖柯突然就打起了精神,对着赵凛吾冷嘲道,“这不是赵小侯爷吗?如今案子都结了,您这个时候亲自来天牢,难不成是为了自己亲手送进来的凡人在狱中过得如何?”
虎风闻言皱眉,赵凛吾却泰然自若地走到肖柯面前,“是又如何?”
“你!”
赵凛吾不顾她的情绪激动,定定地望着她道,“是我拿刀架着你的脖子逼你去赌庄?还是我拿绳子捆着你送你去银庄签契约?如今造成这个局面的人,难道不是肖柯你自己吗?”
肖柯闻言狠狠道,“圣上命你查案子,你倒是查得明白。”
赵凛吾扯了扯嘴角道,“是啊,恐怕我比你自己还明白,你也不想想出了这么大件案子,你效忠的主子在你被判罪的第二日就解了禁足令,没事儿人一样该上朝上朝、该议政就议政,从头到尾她可替你们母女说过一句话没有?”
肖柯情绪激动起来,扯得拴住手脚的铰链在地上磨蹭地叮当作响。
“你胡说些什么?殿下才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母亲是为了替我还债受我牵累,可是与殿下根本毫无干系!”
赵凛吾轻笑了一声,肖柯磨牙嚯嚯恨不得整个人扑向她,“赵凛吾你笑什么?”
赵小侯爷抬眸,微微前倾了身子道,“我笑你现下还在替她说话,果真是条忠心的好狗!”
“你!”
一旁的肖仲终于坐不住了,她见势不对连忙低声喝道,“柯儿,住嘴!”
她原以为赵凛吾为了违逆赐婚,成婚第二日就能请旨戍边,该是比起老侯爷很冲动冒失的性子。没想到今日一见,她知女儿不比自己定性好,便想也不想绕过她直接与她交谈,言辞之间虽把握分寸却句句都是诛心之言。
这个小侯爷实则并不简单。
赵凛吾转身看向肖仲,“肖大人似乎已经明白了?”
肖仲望着赵凛吾道,“原本我以为陛下命你一个刚回京不久的丫头查案只不过是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没想到这案子了结得如此干净利落,小侯爷倒是凭此案一跃成为朝中新贵了。”
赵凛吾淡淡道,“肖大人谬赞,此案经由三司会审,凛吾哪里敢独自居功。”
肖仲闻言也笑了,“小侯爷今日来天牢该不是为了同肖某自谦的,不如我们开门见山聊聊你的来意。”
“好,和肖大人这样的明白人讲话甚是爽快。”赵凛吾便也不兜兜绕绕了,“肖大人可知京城庄和银庄的底细?”
肖仲怔楞了一下,颇有几分诧异道,“小侯爷方才与犬女说了这么多,难道此行不是为了太女殿下?”
赵凛吾佯作恍然道,“若是大人想聊聊太女殿下,也是合我心意的。”
肖柯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甚是来气,挥舞着铰链在狱中大喊道,“赵凛吾,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我承认我嫉恨你夺了本该属于我的中营统领之位,原本只是想在你酒里下点药作弄一下,你不就是想报复回来吗,那你冲我来啊!”
赵凛吾举起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消音的动作,玩味儿地笑了一下,“你再耐心等等,很快就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