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胭脂的确是出自城西纯和斋,只不过……”
“不过什么?”
虎风如实答道,“不过里头掺了一味合欢散,虽不至伤身却有催情之效。”
原以为赵凛吾听闻回禀会大发雷霆,熟料她只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派人去纯和斋重买一盒一模一样的胭脂给主夫大人送去,合欢散一事当作从未知晓。”
“末将明白。”
“等等——”
“侯爷还有何吩咐。”
“这盒胭脂你亲自拿去毁了,切莫引起旁人注意。”
“是。”
凛冬院。
月白缓缓走进里屋道,“公子,虎风将军一早差人送了盒胭脂过来。”
安庭舒正在斟茶的手一顿,“你替我安置在妆台上罢。”
“公子,茶水将溢,你可仔细烫着手。”
安庭舒放下白瓷茶壶,盯着杯中澄澈茶水,颇有几分心神不宁。
昨日他对侯爷有所隐瞒,当时所遇车驾上确然不只太女夫一人,另有一人自然是当朝太女姬翎。
他过去与太女并无交集,也不知她缘何以这样的方式私下召见。
“本宫听闻凛吾归京,左等右盼却不见她来东宫叙面,本宫亲临侯府,你妻夫二人又双双出府不知去向,若非安国公府门前竟起喧闹,本宫只怕今日也难以见你一面。”
太女夫安静地捧着手炉沉默不语,安庭舒只得惴惴回话道,“太女容禀,今日家父寿辰,臣夫回国公府探望,至于妻主,因彧王殿下相邀在先,今日另出府赴约去了。”
太女闻言点了点头,“彧王比她还晚了三两日归京,邀约倒抢在了本宫前头。”
安庭舒抿唇不语,就听太女接着道,“圣上与太上君对侯府之事向来上心,听闻你妻夫感情和睦很是高兴,这盒胭脂是前些日子纯和斋进献内宫的,权当本宫给你的奖赏。”
“太女殿下一片好意,只尊奉长辈、侍奉妻主乃臣夫本分,如何能受领太女奖赏。”
太女状似恍然地叹了一声,“当年太上君宫中养病,总觉身旁寂寂,国公府买通父君身旁内官欲送二公子入宫,可最后懿旨召进慈安宫的却是你安玥珥,如今是该你投桃报李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