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正眼光正视我半天,陈光祖和那师爷的面色也都是冷的,我心里不由的突突的。背脊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立时湿透了整个背心。
其实以我现在的功夫,自信可以轻松对付曹忠正等人,即便他们会功夫,我也不惧。但是,我脱的了身,不代表兰院的家人们能脱得了身呀。
所以,我无论如何,不能行险,也不能让管忠民露出马脚。所以,我硬拉着管忠民就要下跪。
我也是改变了,如果在现代,打不死我是不跪的,在古代不行,本身跪个县太爷也属正常,我没有水土不服,更不拧着杀头的可能性,而不下跪。
只要能救的了穷巷的兄弟姐妹,别说跪了,让我头磕破也磕,脾气再硬,再有骨气,管用吗?
所以我心里没有一点思想斗争的前提下,很利落的就要下跪。
就在我和管忠民一起下跪之时,曹忠正起身把我拦住道:“哎,宋兄弟,你误会了,你当时去陈家,是陈家请你做主厨,这事情,本官早就核实过了。否则,本官怎么会想着把你收了过来呢。”
我愣愣的看了看曹忠正,又看了看在旁边大笑的陈光祖,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悠然而生。
哎呀,我的老天呀,人吓人吓死人的!你们竟然给我开这种玩笑。
我不由委屈的实话实说道:“曹大人,你可吓死我了,我这天生胆小,您可别再这么吓我了。”
曹忠正和陈光祖见我的糗样,不由的开心大笑,陈光祖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战勇兄弟呀,你不过是一个厨子,你说怎么能干出闯县衙杀县令的事情呢。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连忙陪笑,第一次为有人说我是厨子看不起我而打心里开心。
我心中暗爽,是呀,我一个厨子能干出什么事情呀。希望你们永远这么想。
我正暗自庆幸过关时,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听说在铁斧帮覆灭的当天,是宋官人去的铁斧帮赌场,而且一赌千金,还赢了九千两黄金?”
我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了看,那位一直在席上说话不多,笑容也不多的师爷。
这师爷年岁还真不算大,不过二十出点头,很少有这样年轻的师爷,一般县令找人,都找些年龄大些,经历丰富的笔吏。而此人年纪轻轻却深得曹忠正喜爱,可以说是贴身相随,走哪带哪。几次接触,我也没敢怠慢过他。但他给人的感觉总是不远不近。
这次相见,他几乎没有说过话,虽然有时也在笑,却没有曹忠正和陈光祖笑的那么随心,好似都是敷衍的笑容。
而现在这话,好像是他第一次说话,但却一刀切中要害。
不用说,他能说这话,说明心里还是起疑心了。
我一时脑子里千回百转,想着用何说辞,方能打消他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