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文倾上来将她扶起,“你想截肢啊?!”
文倾被文娴的举动给惹恼了,本来就已经失去了行走的能力,还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伤害自己?
“我不管,你不放人,我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起!”文娴的态度坚硬而强烈,文倾被逼得没有办法。
他蹲到文娴跟前,“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你就不怕她出现破坏了你和宗启封吗?”
文娴望着他,“我一定要救她,因为她是我送到宗启封面前的,因为我心里还有子懿,所以……”
“所以你就找个女人给宗启封?”文倾脸色变了又变,很滑稽的表情,此刻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和眼神去看她。
“放了吧。”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文谨开了腔,这些年了,他相信文娴和宗启封已经有了感情,就算那个女人出来,也没了威胁。
况且他们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宗启封不可能再为个女人和文娴离婚。
但是文谨却不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宗启封和文娴所生的。
最后文倾听从父亲的话,把关程毓的地方告诉了文娴。
“那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林辛言紧紧的握着程毓秀冰凉的手。
她能感觉到程毓秀身体的颤抖。
“我不知道,总之很难熬,每天面对的是墙,除了墙还是墙,那段时间我精神出了问题,认不清楚人……”
时隔多年,宗启封再次看到程毓秀的时候,是在一个地下杂物室,她披头散发,因为长时间不曾打理,头发如稻草一样干枯打结,双目无神,枯瘦如柴,她坐在角落里,就连门开了,她都没有波澜,似乎知道自己出不去一样。
站在地下室的门口,文娴对宗启封说,“她当初根本没和白宏飞私奔,是我哥把他们抓起来,用白宏飞的命威胁她,给你打的那通电话,这些年,她一直被关在这里。”
宗启封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有一句话,她当年没跟白宏飞私奔,而是被囚禁在了这里。
白宏飞也被文娴放回去。
当初文倾并没有将他们两个关在一起。
宗启封的双腿如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无比沉重,他都快认不出她的模样了,哪里还能看出那个坚强明媚的女子。
这俨然就是一个被折磨的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除了会呼吸,连思想都没有了。
看到有人进来,程毓秀往角落缩了缩,似乎是害怕有来人。
宗启封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伸手撩开她挡在眼前的头发,程毓秀害怕,浑身发抖,推他,“你别碰我。”
宗启封被推了一下,但是姿势没变,他哑着嗓子,说,“是我。”
程毓秀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很久,像是脑海里出现了他的影子,认出了他,眼眶流出两行泪。
宗启封将她搂进怀里,“我带你出去。”
“我被接出去的那段时间,思绪是混乱的,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大概一年后我才慢慢恢复正常,最后一次见面,是她说对不起我,从那次以后我们就没见过面,后来听说她怀孕了,再后来,就是她去世的消息。”
“那宗景灏难道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林辛言本能的觉得文娴肚子里的孩子是宗启封的。
“不是,启封说那孩子不是他的,我想应该是一直等着她的那个男人的吧。”
程毓秀看着林辛言,伸手摸她的脸,“在她去世还没有一个月,我和启封就完了婚,对于这件事情景灏一直耿耿于怀,我被关着的那些年里,文娴确实在他身上付出很多,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肯接受我的存在。”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林辛言心里难受,为很多人,最多的是为宗景灏,亲生母亲就在眼前,他却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程毓秀是他的亲生母亲,他该如何面对,这些年来的冷漠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