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过后,文娴昏迷了两天才醒来,第一话就是问,“孩子呢?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因为她沉睡的太久,声音又干又哑。
宗启封握着她的手,说,“没有,你把他保护的很好,一点伤也没有。”
文娴松了一口气,她望着天花板,“还好他没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们。”
她没有直接提程毓秀的名字,怕宗启封心情不好。
宗启封低眸,知道文娴在回避什么,他苦笑,“我这辈子,没这般狼狈过……”
“怪我。”
文娴知道一切因她而起,“是我太自私,只想自己,忽略了你。”
“你没错,我没错,她也没错,只怪命运弄人。”
他拍了拍她的手,“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伤。”
“我去找我哥了,他说他没抓人……”
“不提了,就这样吧,如果你想走,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婚……”
“我不离,我守着你和宝宝。”她反手握住宗启封的手,“我不能让他没有妈妈……”
听到这里,林辛言哭了。
身体里像是被灌进了一百摄氏度的水,翻滚着。
她无法评判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难处。
“那后来呢?”
程毓秀说这件事的时候很平静,就好像里面的人不是她,她不曾参与其中一样。
“因为文娴的腿受了伤,不能行走……”
“医生不是说加钢板就可以行走吗?”
“是的,本来是这样,但是手术后才发现,可能因为她的腿被夹住的时间太久,伤到了神经,加了钢板她也不能站起来走路了,文娴不能够行走,文倾更加不想让宗启封和她分开,便一直把我和白宏飞关着,当时大家都知道我和白宏飞曾是恋人关系,所以他制造成我们私奔的假象,也没有人怀疑。”
“后来……”
那是很多年以后了,宗景灏都六岁了,文娴意外听到文倾和文谨的对话,才知道程毓秀被囚禁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程毓秀伤了身体,那年她被文倾抓走时,刚生下宗景灏没多久,又被关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寒气入体,伤了根本导致她不能再孕育。
文娴没想到文倾骗了她,就连她父亲文谨都知道,她当时就推开了门,厉声质问他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她无比愤怒!
“文娴,你怎么来了?”文倾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看着妹妹,“我们也是为你好……”
文娴疯了一样的嘶吼,“为了我好,就可以犯法吗?谁给你们的权利,来剥夺一个人的自由?!”
“你需要冷静冷静。”文倾沉着脸,“这些年不是很平静吗?你和启封也很好,这就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么会冒着被革职的风险,来做这件事情?”
文娴愣愣的看着文倾很久,最后哽咽道,“你放了她。”
文倾皱着眉,“你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听到,回去好好和启封过日子。”
“我怎么能当不知道?”文娴模糊了双眼,挪了挪身体,从轮椅上,嘭的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