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城,埃伯尔就闻到了浓烈的马粪味,还有极端恶心的鱼腥味。
“呕呕呕呕呕……”较为敏感的埃伯尔差点当场去世,歪着脖子精神萎靡不振,彻底失去了活力与好奇心。
“小子,你怕不是贵公子哦,一点儿臭味就受不了了?”通过城门关卡后,马车夫戏谑地开口笑着。
埃伯尔翻了一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反讽道:
“那天晚上我从海里洗干净后,为什么你们不敢靠近我?”
“咳咳咳,情况不一样。那时候我们吃饭呢。”马车夫尴尬地解释着。
“呵呵。”无力斗嘴的埃伯尔趁着夕阳的余晖观察着逐渐变得冷清的街道。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商贩们也开始收拾店铺了,这个点还在街道上工作的无非是巡逻士兵或清洁工。
士兵的工作不用提,清洁工的工作则是清理街道上的马粪、市场里的臭鱼烂虾、居民的生活垃圾……但是在这个人流量巨大的海港贸易都市,垃圾永远也不可能清理得完。
明天,刚清理干净的街道又会变得脏兮兮。
“你,跟我们来。”车队抵达驿站后,一位士兵走到马车旁向埃伯尔喊道。
埃伯尔左右看了看,见葛雷和马车夫朝自己隐含担忧地望了一眼,遂洒脱地笑道:
“没事,等那个副官被定罪后我就没事了。”
埃伯尔跳下马车跟在士兵身后穿梭在满是守卫士兵的驿站里,巧的是埃伯尔遇上了自己的指控对象——约翰·詹金斯。
被束缚住双手的约翰一见到埃伯尔就愤怒地咆哮起来:
“小子!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我是无罪的,你才是异教徒,你一定是为了脱身而诬陷我!
“你这个狗娘养的小贼!死妈玩意!垃圾狗屎!等我出狱后有你好看的,我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约翰不仅在言语上辱骂着埃伯尔,甚至还要冲上来动手。不过看押他的士兵可不是吃干饭的,立刻就把他制伏了,将其按在还算干净的地上。
“我是无罪的,他才是邪教徒!他诬陷我!”约翰即使被按在地上,依然不忘转移矛头,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活命机会。
夕阳西沉,天色渐暗,海崖边的巨塔上燃烧起了明亮的火光,为城内带来了些许光亮,而后城内屋子里的烛光也陆陆续续地点亮了。
左半边是巨塔洒落下的光亮,右半边是建筑的阴影,埃伯尔的身子被一分为二。隐没在黑暗中的右眼闪过一丝邪异的紫光,没有任何人发现。
埃伯尔冷漠地站在原地,轻蔑地看着可笑的约翰演着滑稽、拙劣的戏剧,而后突然笑道:
“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这座城里的大人物说了算。
“你在这里闹什么?博取同情?转移话题?啧啧啧,可怜、可悲、可笑。
“我们走吧。别看这个三流小丑表演了。”
士兵们看了看狼狈的约翰,又看了看淡定的埃伯尔,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