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的尸体被军士从林中抬了出来,葛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底却有淡淡的悲伤流露。
葛雷和埃伯尔都是集体里的边缘人物,而能与他们真心交流,做朋友的就只有加隆了。
虽然现在看来这份脆弱的友谊也是虚假的,但至少葛雷曾经将其当真了。
而埃伯尔从一开始就敏感地发现了加隆看似憨厚,实则心机颇深,只是当时埃伯尔把他当成了一个伪善的人,没有往间谍、邪教徒等方向想。
埃伯尔也从没有向他交过心,更没有把他当做朋友,也就谈不上伤心。
“唉,没想到加隆居然是邪教徒。”
“呵呵,我早就知道了,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诺恩在上,希望不要再出事了。”
“……”
“呵呵,人啊。”埃伯尔听着众人的闲言碎语,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而后倒头就睡,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格格不入。
葛雷看着埃伯尔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全部化为了一声叹息。
隐隐有些感伤的葛雷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天上互相作伴的双月怔怔出神,他这个没有朋友,不受他人待见的小偷又变成了孤零零一人。
一夜无话。
当初升的太阳洒下温暖的光辉后,所有人都起床迎接新的一天了。今天他们将重新启程,赶赴海德港,这趟旅途即将抵达终点。
“都麻利一点,别偷懒!”伍德领队不仅要指挥调度,自己也要亲自下场干活,因为人手实在是不够。
好在海德港军士搭了把手,修理马车、搬运伤员、装填物资。两小时后,损兵折将的车队终于再次移动,并在海德港军士的保护下向着既定的目标进发。
埃伯尔坐在马车上看了看受了些轻伤的马车夫;看了看仍显低沉的葛雷;看了看伤势不轻的戾气男……
听说戾气男之前想要趁乱偷一匹马逃跑,眼光毒辣的他选中了车队中最神俊的那一匹马——黑贝丝,而后就落得这副下场。
不过戾气男的命倒也真的硬,不仅没被黑贝丝当场踢死,还熬过了没有医疗救援的三天。
“接下来就是与约翰的对峙和通过海德港的检查了。既然无字天书说‘无非凡,无异象’,那我也只能相信它了。”埃伯尔闭上眼睛思考起了应对之策。
…………
快马加鞭只需一天半就可以赶到,但因为伤员以及马车上的物资,车队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抵达了海德港。
最先印入埃伯尔眼帘的是一座坐落在海崖边缘,高耸的圆形巨塔,塔身由白色砖石砌成,穹顶覆盖着海蓝色的瓦片,十分壮观。
塔下周边区域是防守严密的军营,外围则是贸易都市,好不热闹。
海德港鳞次栉比的建筑多为棕色瓦片顶,白色墙壁,对称性黑色斜线栅格,石质基座,独有种民俗风味。
埃伯尔第一次见到这些,很是期待这座海港都市有何种风情,然而事实证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