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沫脸一红,悄悄推了东海一把,拿了外衣:“我今天必须得先回家了,和我妈说好了。哪天咱们约着唱歌吧,我可喜欢听你俩对唱了。”
“不是喜欢听东海唱吗?”
“你们都赶紧吃饭去吧,一会儿客人就多了。等忙起来,你们还不知道要饿到几点呢。”
“就知道你这是心疼你家东海了,有我家小文替你看着呢,他一定会按时吃饭。不吃,我就给你打小报告。”晓鸥接着打趣,“这可是冒着被老板扣奖金的危险啊。”
“好啦好啦,就你总乱猜。饭都凉了。”羽沫笑。
“那你以后一定要常来。我们这可热闹了,大家关系都特好。”
“一定会常来的,快别客气了,吃饭去吧。”推着晓鸥他们出了门,羽沫又转向东海,“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也吃饭去吧,我这就走了。”
“回家和妈妈打算怎么说?”东海问。
羽沫嗫嚅:“说什么?说我们的事吗?”
“嗯。”
“我还没想好。我有点担心……哎,可是总是要说的,晚说还不如早说,越拖我心里越难受。”
“你不是说你还没想好?”
羽沫低声:“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事,我想好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怎么和我妈说,我还没太想好。我心里是希望快刀斩乱麻的。我累了,越拖下去我心里压力越大,我怕我抗不住。可是,我又有点担心,怕我妈一时不太能接受。”
东海起身去穿外衣。
羽沫吃惊:“你这是要做什么?”
东海说:“我送你回去吧。”
羽沫忙摆手,东海却揽了她的肩,羽沫放松下来,两个人牵了手出门。
一路上,羽沫低了头心事重重,东海猜她心里还在犹疑怎么去和母亲开口,知道无论说什么一时也无法宽慰到她,只能给她时间让她好好梳理情绪。便紧紧握了她的手,希望她能懂得自己会永远陪在她身边,只要她需要,随时给她力量。
这条路似乎从来没这么短过,走近自家院门口,羽沫叹口起站住:“我不能请你进去了。我妈现在还不知道你呢。”
东海低声问:“真不用我陪你进去么?或许两个人来面对,你会好过些。我担心你。”
羽沫一个劲地摇头,不出声。
“那好吧。你进家先稳定稳定情绪,最后无论是慢慢渗透还是快刀斩乱麻,你都要好好地和妈妈说。我也不清楚妈的脾气,总之你态度要好。还有,不许想太多,不要再生病。有事情,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羽沫“嗯”了一声,却不动,东海亲亲她额头,拥她到怀里。
俩人相拥良久,只听院门“吱呀”一声,羽沫还没来得及从东海怀里站直,就听她妈惊呼:“羽沫!”
羽沫吓坏了,嗫嚅道:“妈,这是,这是我……萧东海。”
东海伸手握住了羽沫打颤的手。
羽沫妈手里的包掉在地上,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子,高大,硬朗,神态不卑不亢,那双带着墨镜的眼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一手摁住心口,惊愕地注意到自己用二十年心血养大的女儿和眼前的陌生男子十指相扣地站在那里,只觉眼前一黑,喝道:“你松开我女儿。”
东海低了头:“妈,我们进家再说。”
一手推着羽沫,两人侧身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