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易阳发起了高烧。
“你怎么回事,发烧也不吭一声,要不是我踹门进来,你是不是准备就这么熬到明天啊。”孟轲把人扶起来,满腔火气撞上眼前人蔫蔫的样子没地儿发,只能憋在心里。
“哦,没事,睡一觉……咳咳……”易阳脸色通红,话还没说完,就猛地咳嗽起来“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都395c了,必须去医院。”孟轲看着温度计刻度线,脸比外面还要黑。
“我不想去医院,吃点药就好了。”
“……”
“不去医院,吃点退烧药就行。”
“……”
孟轲觉得,易阳在某些方面固执得可怕,比如去医院这件事,不管生什么病,她都不去医院。就像那里是龙潭虎穴,能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我自己……咳咳……有退烧药,先吃点,实在不行……咳咳……明天再去。”易阳率先让步。
“行了,你别说话,我去给你拿药。”见她每说一句话,都要不停地咳嗽,孟轲终于败下阵来,任劳任怨去给她拿药。
不一会儿孟轲就在易阳的指导下,找到她说的药,他仔细看了说明书和生产日期,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端着热水拿着药走回床边,突然又想起什么,留下一句,“你等我一下。”推门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碗白粥:“这药空腹吃伤胃,你先喝点粥,半个小时候再吃。”
易阳撑着坐起来,伸手去接,因为难受的缘故,伸出来的手都是抖的:“你好好坐着。”孟轲扶她坐好,给她后背垫了个枕头。
“感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气压这么低,房间都结冰了。”易阳虚弱地开着玩笑。
孟轲不为所动:“什么叫感冒而已,我一个医生都没说话,你倒是厉害,自己就给诊断出是感冒了,引起发烧的原因有很多,你知道吗?”
易阳垂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易阳发现,温文尔雅的人,生起气来更可怕,她决定不和气头上的人顶嘴,挤出个笑:“嗯,孟医生说得都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听话不行,哄人倒是很行,孟轲瞬间被她弄得没了脾气,端起搁在桌子上的粥,“张嘴。”
易阳是真的不习惯别人喂她吃东西,但看孟轲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决定还是不点火:“嗯,孟医生喂的粥就是甜。”
孟轲看着手里的白粥,这人哄得,都到睁眼说瞎话的地步了!
易阳吃了几口,就开始摇头,眉头皱着,应该是难受,孟轲也不敢再让她吃,把碗放下,拿开枕头坐到她身侧,让她后背靠着自己的胸膛,低声说:“刚吃完东西别躺下,坐一会儿吃完药再睡。”
可能是声音太温柔,也可能是真的太难受,易阳难得地没和他辩驳,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