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僵持不下,凋兰一脸轻松模样,而白云清已有些微汗流出,同时他的身躯开始颤抖,紧咬着牙,操纵着半空的问天。
丹青山观战席。
“师弟不是她的对手,毕竟差了几分火候!”
聂明月面露难色,袖口下的手紧紧攢在一起,时刻关注着白云清的一举一动。
“小师弟毕竟年幼,修为比凋兰道友确实低了些,此战他经历也好,受些挫,免生骄傲自满。”
慧智毕竟年长许多,想法与众人迥乎不同,看待事理也多了些心思。
悟望动了动鬓角旁的耳,隐隐有白云清切齿发力地声音,他只笑笑,并不言语。
归剑门观战席。
玉砌冷笑两声,略带嘲意地冷冷道“这便是丹青山的弟子?真不知上一个怎么与望仙山那酒剑仙战成了平手?”
赵松兄弟三人闻言微怒,哪里听不明她在指桑骂槐,自己败在李谪手中,李谪与聂明月胜负未分,玉砌却贬低嘲弄白云清本事,不是借着道自己无用?
“你!哼!怎不见你去与那李谪一战?空口白话,只会逞口舌之快,不过寥寥小女子,见识短浅!”
钱竹俱是三人中最口直心快之人,当然听不惯玉砌阴阳怪气地说自己大哥,你看不起我大哥,我也看不起你,呸!一个小女子罢了!
他心头这般想着,虎目狠狠瞪了她一眼。
“忒!钱大个儿?你说谁呢?讨打不是?”
玉砌俏脸覆满冰霜,让她本就冷冰冰的脸更似冬月的风肉,只这风肉是嫩的,不是老猪的。
“呵呵,这便是恼羞成怒了!我大哥可比你气度大了多!他忍得,我可忍不得!”
“够了!二弟,何必锱铢计较,大家皆为同门,抬头不见低头见,别闹僵了!”
赵松阴沉着脸,有些懊气地指责钱竹,然而却换来玉砌地冷眼相待。
玉砌也是亲传弟子,此话何意怎能不明?
“也罢,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与你这三外门计较!哼!”
玉砌冷哼一声,扭头转身离去,给众人留下一抹背影,钱竹忍不住碎了口吐沫,瞪着她远去。
“大哥!这娘们儿……”
“二哥!大哥既说不必计较,那便不与这女子计较便是!”
“嘿!三弟!你……大哥……”
钱竹懊恼地连连挠头叹气,样子活似被蛇追着冲进蜂窝里的兔子,两头受气,却不知如何撒话。
“唉,为兄的错,二弟不便再说,自古唯……唉~罢了……”
赵松拍拍钱竹肩头,摇头叹气数声,随即靠近观战席边缘,目光汇聚在那人儿身上。
“罢了!晦气!”
钱竹闷哼一声,自顾坐下,用力猛地挤压拿在手中的器皿。
孙柏嘴角一扯,看了看赵松,又看了看钱竹,遂走到钱竹身边道“唉,可怜的人儿,中间隔座山,山前有条河,河边片竹林……”
“你在说甚鸟语?直白点!”
钱竹拍去孙柏落在自己肩头的手,带着怨气不满地道。
“诶,我哪儿知道,只当胡说罢了!”
孙柏与他调侃两句,见钱竹眉目渐渐舒展,便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赵松身上,连连摇头,轻声自语道“唉,这条河真的深,怕是有人爬不起来嘞……”
擂台里。
白云清还在咬牙切齿地撑着,他的剑指已有分离的趋向,凝固在凋兰面前的问天也颤抖地不断发出嗡鸣。
“剑倒不错,不过人确实年轻了些”
凋兰眼眸一闪,忽地两眼里迸射一道精光,运气化盾的手一挥,将白云清连着问天一掌轰飞。
白云清倾斜着身子,忽略身前一股冲击力猛然袭来,毫无防备之下,同着问天朝擂台外飞去。
“啊!”
胸口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吃痛叫唤一声,也令他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艰难地伸出手,扒着地,他的手与地紧紧抓在一起,而身子则成仰面朝天,这使得他的身体并不能停下。
“呀……”
地面渐渐磨出一道血迹,是五指的抓痕,从他将手扒地时,他的手指便与地形成摩擦,因为冲击的力道太大,这只能微微减缓他倒飞的速度,并不能阻止他身体的后退。
“着!”
刹那间,擂台忽地炸裂一条深沟,那是白云清将手插入地面造成的!
“呼呼……总算停了……”
扭头看了看自己脑袋下的擂台,白云清将自己的手从地面拔出来。
他面目狰狞,强忍着痛,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臂,摇晃着身体,向远处一挥,“问天!”
轰!嗡!
有一墨白光色从地面擦然而来,卷起千堆尘埃,悄然落在少年的手中,任凭少年手臂的血滴落在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