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晚辈奉师父之命,此番南下中原,第一便是为了送信与安掌门,第二便是为了继续南下,到那南海州找南海到派掌门王开山切磋一二,了却师父的心愿。”拓跋恭如实言道。
“你师父派你找那王开山切磋?”安子玉对王开山原本的印象就不好,况且他以前偏爱的十一徒弟就是伤于他们南海刀派四名弟子手上的。虽然那一战,南海刀派两名弟子也是落了个半身不遂,但是他的徒弟毕竟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至今仍然是安子玉的噩梦。
听到这件事,更是觉得不可置信,虽然他对王开山有偏见,但也知道王开山武功不凡,这个拓跋恭绝不会是其对手,遂笑道:“拓跋睿要是真想与王开山那一较高下,就不会派你这个年轻人去比武。更何况,那王开山刀法一般,只不过现如今我中原武林人才断代,方让他混了个中原第一刀的名头。说来说去,在我中原武林,刀这种兵器,极少人用,剑才是百兵之首,才代表得了我中原武林的真正实力。所以,你去挑战王开山,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想要挑战我,倒是可行。”
安子玉此刻面带微笑,却颇有笑里藏刀的意思。
拓跋恭听了安子玉的语气,似乎将他继续南下找王开山比武的想法也给否决了。
但这毕竟是拓跋睿的命令,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安子玉左右。
于是拓跋恭便道:“我只听师父的话,师父既然叫我去比武,定有他的道理。”
“嗯……”
安子玉沉吟良久,像极了一个孩童。
拓跋恭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个老人卖的是什么药。
安子玉终于正式接话了:“我看啊,你师父是老糊涂了。这中原江湖险恶,把你一个年轻人放进来,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吗?且不说那王开山从来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你和他比武,若是误伤,将性命留在那里,也是有可能的事情;便是这一路南下南海州,若是你遇到其他门派,被发现了身份,以现在那些人对你师父的仇恨程度,还不得将你扒皮抽筋?所以说,你现在待在我山上是最安全的,等哪天安排好了,再送你下山,离开中原不迟。”
安子玉这番话,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其一,便是他一定要留拓跋恭,其二,便是将来拓跋恭下了山,也不能在中原多作停留,要立刻动身回到他自己的家乡。
这两点要求,安子玉可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这拓跋恭也是心明眼亮,但是似乎,自己的自由,还轮不到安子玉这个外人插手。
于是,拓跋恭又想开口拒绝安子玉的‘盛情邀请’,安子玉却不等他说话,先开口了:“这样,你旅途劳累,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现在就跟我到屋里面去休息一下。我屋里宽敞,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卧房,其中一个,就给你栖息吧。”
拓跋恭也是无奈,只能暂行缓兵之计,或许明日事情就会有所转机。
……
安顿好拓跋恭之后,安子玉的头是一个比两个大。那个林大器半路上山,一年之后就可能身首异处,自己既怕与他见面多了产生师徒情谊又怕不教他点什么东西日后上了战场真就任人宰割,到时候又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且不说最后他们的感情会如何,起码对于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安子玉是于心不忍的;而今天来的这个拓跋恭,也随时有可能成为一个危险人物,但是因为他个人比较仁慈,并不打算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拿下拓跋恭,相反,他倒是有在计划如何将拓跋恭秘密送出中原,毕竟这么一个年轻人,老一辈的仇恨与他真的无关。他或许也只是拓跋睿的一颗棋子罢了。
夜深人静,安子玉让王忠去给自己取了一壶藏酒,独自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喝了起来。月光透过门缝洒进房间,安子玉想着对策,一宿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