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言昭眼见谢景枫吃瘪,却也高兴不得。
由此,他终归明白,若是教凌清越知晓自己的绮念,怕是要恩断义绝。
在原著里,若非凌清越执意赶原主下山,原主也不至于思念成狂、偏执入骨,最终入魔屠戮仙宗,强娶——
对了!
按照原著来说,凌清越怎么都逃不掉被强娶的剧情……那就是说,这大美人注定要做自己的媳妇儿!
思绪百转之间,言昭双眼猝然明亮,心胸亦是豁然开朗。
“言昭?”
凌清越发觉言昭双眼锃亮,异常古怪,便晓得他心里又生出鬼点子:“你在想什么?”
言昭忽然嘿嘿傻笑:“没、没什么,师尊吃饭。”
说话间,他便将赔罪饭一一端上桌:“都是你爱吃的。”
凌清越看着满桌菜色,便晓得言昭费心了,与他们道:“你们也各自添一副碗筷,都坐下吧。”
用饭时,言昭全程布菜,那叫一个殷勤体贴。无须师尊说一个字,他便晓得何时夹菜、何时添汤。
再看凌清越,经过数日的磨合,似乎已习惯成自然。
谢景枫咽下一口饭,心里直犯嘀咕——言昭对师尊不一般也就算了,师尊也怎么也待言昭与旁人不同?
难道他们……不可能,绝不可能!
谢景枫努力扒饭,满头冷汗。
直到三人饭毕,凌清越才忽然问道:“这一餐吃得如何?”
言昭赶忙回答:“好得很。”
谢景枫口不对心地表示:“甚好,甚好。”
凌清越才不问二人是否口不对心,只说道:“那就从现在起,你们三日同吃同住相互熟悉。若有人胆敢挑唆引战,本座定责罚不怠。”
谢景枫继续嘀咕:“原来让我们坐下吃饭,是为了说教……”
凌清越刚要发话,便听言昭抢白:“师尊说得好,再多说一些,我们爱听。”
谢景枫拧他的腰:“喂,你还有没有原则?”
言昭回以瞪眼,转而又与师尊笑道:“继续说,我都爱听。”
凌清越看他二人这番模样,心道,还真是一对活宝。
他不计较这许多,继而道:“四重塔内非同小可,你们须得通力合作,知道吗?”
此言说罢,身边的两名徒弟竟无一人应声。刹那间,餐桌前陷入尴尬的岑寂。
凌清越也不急,兀自斟上一杯清茶,品了片刻,给足他们时间考虑。
待到茶汤见底,清徽仙君将那茶盏往桌上一磕,不轻不重地磕碰出一声响来。顿时,气氛竟有几许凝重。
言昭藏在桌面下的手一拧谢景枫——如何?
谢景枫大腿一跳,率先起身施一礼:“全凭师尊安排。”
言昭亦起身道:“都听你的。”
凌清越得了此话,眉目间冷色渐散,恍如春风拂化积雪。
言昭看呆了眼,看着出了神,便不由自主轻笑。
凌清越感知到专注的目光,忽而望向他,狐疑问道:“你在笑什么?”
言昭猛然回过神,胡乱搪塞:“见师尊不生气了,我便也安心了。”
凌清越在应声时,唇畔竟有浅淡的笑意:“好了,同你大师兄研习功课去吧,明日我亲自抽查。”
言昭笑呵呵应下:“好嘞。”
此刻,只有谢景枫独自怀疑人生——师尊待言昭,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当晚,言、谢二人同房而住,一人一床,相约互不干扰。
月上树梢头时,言昭并不曾入眠,竟还挑亮了烛火。谢景枫间里间烛影幢幢,一时忍不住好奇,推门而入。
门扉打开的一瞬,言昭慌忙将手中物什藏在身后:“说好了互不干扰,你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
谢景枫看着满桌木屑、几把刻刀,便心下有数了:“你在偷摸着雕什么?”
言昭却道:“与你无关。”
“什么好东西,竟看也不给人看?”谢景枫支着下颔行至言昭身畔,仿佛老狐狸附体,“莫非,你在偷偷修习本门禁术,刻符咒来着?”
“胡说!”言昭自不愿被冤枉,怒道,“你空口白牙造谣生事,简直辱没了师尊的教诲。”
“那便让我看看,你偷摸着刻了什么——”
说话间,谢景枫骤然出手,并不为伤人,只想拿到言昭手中的木雕。
“都说了,与你无关。”
但言昭也并非吃素的,当即破了他的功法。
不过,就在言昭分神破咒之时,手中的木雕也露出如山真面目。
谢景枫只瞄了一眼,便大喝道:“好啊,你刻的是师尊!”
眼见再瞒不住,言昭索性便将木雕小人放在了桌上:“是又怎样?”
言昭仗着看过原著,有恃无恐,只想着:反正凌清越注定是我的人。
谢景枫望着那木雕小人,蓦然发笑,分外狡黠,坏水都快自眼底溢出来。
他只说道:“小师弟,我再提醒你一次——对师尊妄动绮念,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