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阵闷热的风卷了进来,吹起了她的发丝。
翟北祎将烟头捻进烟灰缸,偏过头去看她。
额头、脖颈、鬓边,她白皙的皮肤上几乎都浮上了浅层的闷汗,甚至还有一滴,正顺着耳边缓缓滑落。
嘴硬,逞强。
他将烟灰缸放回桌上,干脆迈开步子向她那走去。
两条长腿被束缚在西裤中,但步步生风,刚好落在脚踝位置的西裤利落垂顺,将他修长的双腿勾勒的恰恰好。
文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直接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退无可退,她只得扬起脸看着他。
连排的窗户在她的肩侧,日光没有遮蔽地洒落在她的发顶、肩头与胸前。
她的皮肤一直比旁人的更白,此时被灼热的日光淬了一层金边,就让翟北祎又想起高中时候,她借故跑到他的班级来看他,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扫帚,紧紧抱在怀里,被他稍稍一盯,就紧张地缩到了墙角里。
明明就是个小姑娘,还非要装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甚至还在年纪里放话,说这辈子一定要追到他。
听着都让他觉得想笑。
几步路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就跟那天一样。
他抬起一只手臂,掌心直接压到了她耳侧的墙上,背脊挺拔,他俯下身,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曜黑的眼珠宛如潘多拉魔盒里最神秘的宝石。
文茵突然就被他吸进了一个无法控制的漩涡内,窗外的风还是慢慢悠悠地窜入,将厚重的帘子都荡起一点波澜。
他的手腕上滑出一小截金属的表盘,冷冷的寒光一闪,就射进了文茵的眼里。
黑色的西服袖口里露出一寸白色的衬衫,妥帖平整,他凸起的喉头宛如圆球,忽地在她眼皮下一滚。
“那么怕我干什么。”
低低的说着,他的鼻梁似乎又压低了一点,文茵的眼皮直跳,都有点不能直视他。
方才开口的瞬间,她似乎都闻到了他口中清冽的烟草气息。
全部喷在了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将脸偏过一侧,指尖轻轻抵住了他的肩。
“你……你别靠这么近。”
翟北祎似乎并没听清,又或者说直接忽略了她这句话,漆黑的眸子紧迫地盯住了她,他低哑地继续说道,“文茵,我又不会吻你,不用这么躲我。”
什……什么鬼。
文茵听着他这种真真假假的调戏,耳尖直接红成了血滴子,指尖一用力,就把他还要靠近的身体给抵住了。
“你……你不要做小人,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温热的身躯忽然顿住,她感觉到指头下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幽深的黑眸渐渐封上了一层寒冰,翟北祎的右手直接扳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重新扳正了过来。
这次,他的话音冷了两度。
“那就别总来惹我。”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双眼互相凝视着,似乎将空气都蹦开了噼里啪啦的火星。
翟北祎兴味的神色已经褪去,现在只剩下薄冷的一层倦容。
“当年是谁说分手之后互不打扰,各自安好的?”
“……”
沉默,文茵那张小嘴忽然就闭紧了。
是她,是她说的。
“渣男,大鸟,今天又是等朋友,文茵,别让我误会,你还跟当年一样,是想借这种拙劣的小伎俩来引起我的注意。”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翟北祎的目光滚过她死死咬住的下唇,那嫣红的地方被她的齿尖咬得发白。
他的目光一沉。
将大拇指的指腹抵了上去,撬开了她紧致的齿贝,“别咬了。”
这下,文茵不仅连耳朵,现在连脸颊都开始泛红了。
没有隔着口罩,他直接抚上了她的下唇,正暧昧地擦过。
他看着她娇嫩的两片唇瓣,触感温热又软,形状饱满,就像是刚成熟的果实,新鲜又水嫩。
不知道这几年,有没人采摘过。
眼底滚过两道暗火,他的喉头嘶哑地磨出一声质问,“我之后……有别人了么。”
文茵的脸几乎红成了苹果,慌张无措之际,她几乎是本能地手上突然有了力气。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今天……今天我不是故意的,如果让你误会了,我说对不起还不行么。”
被推开,翟北祎的眼在她那看起来柔弱的指尖上滚了两遭。
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偏过头,他的手按在窗边,一用力,就将那大开了半边的窗户推了过去。
阻隔了卷进来的热风。
似乎是沾了点灰,他垂眸,摩挲了两下指腹,话音淡淡,“你的对不起,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