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意思。”魏宁骂了一声,跟了上去。留下忠王还坐在那里吃东西。
林玄奕带着林静月四姐妹出了沁怡园,待她们四人分别上了两辆林家的马车后,林玄奕对驾车的车夫吩咐了送她们回林府,自己便又上了另一辆马车往王家去。
林静宜和林静惠是同母姐妹,自然是同乘一车,林静月便又和林静文同乘一车。一路上林静月都靠在车壁上猜测着韩嫣若是知道了今日之事,会如何对付林家。在她记忆里,韩嫣自小聪□□黠,待人接物都十分得体,对她也极好,若无那天韩嫣下的那道贵妃口谕,她根本不会觉得韩嫣会去计较林静文这一时失言。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大姐姐。”一直沉默的林静文忽然开口。
林静月抬眼看她,林静文问,“先前燕王殿下去找你时,同你说了什么?”
林静月一下想起来,她看见燕王的时候,他正同林静文说话,想不到林家两姐妹全都喜欢上了燕王这等可怕的人物。只是——
“你方才闯了大祸,不反躬自省,却还有心想燕王?”林静月不悦地皱眉道。
若换作平时,林静月这般疾言厉色地同林静文说话,林静文早就反刺回去了,只是她现在犯了错,还是极严重的错,便就连同林静月说话都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我是想,也许我们可以求助于燕王——”
“异想天开。”林静月冷笑,“燕王凭什么为了我们去得罪韩贵妃?”
语罢,林静月便别过脸不再理林静文,只是她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燕王那里还没摆平,现在林家又得罪了韩嫣。
向燕王求助是绝对不可行的,燕王肯不肯帮还难说,就算肯,林家要付出的代价定是极大。现在,林静月只盼着林玄奕去王家能有个结果,毕竟韩庭那日如此为之,也算是同王家撕破脸了。
林静月四人一回到林府,三个妹妹也不好就直接回去,便都先陪林静月回古月居。结果她们前脚方进古月居,贺氏已经得到林静月在沁怡园中吐血的消息,后脚就带着人过来了。
贺氏来时,林静月正半靠在她寝室的榻上同三个妹妹说话,她在交代林静宜,林静文,还有林静惠三个,千万不要把今日得罪韩贵妃之事说出去,一切等到林玄奕回来时再说,免得闹得人心惶惶。
三个妹妹都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特别是林静文,她就生怕自己惹祸之事传到贺氏和林老爷的耳中,她会受到责罚。
“你怎还坐在这里?”贺氏一进来,见林静月如此,顿时就皱起眉头对在一旁侍候的宝珍道,“还不侍候大小姐更衣躺下休息。”又转头吩咐她院子里的大丫环喜儿立刻请位大夫来为林静月诊脉。
喜儿领命出去了。宝珍立刻就要扶林静月去更衣,林静月看着脸庞瘦削的贺氏,有些埋怨地说,“不过一点小事,这些人就急惶惶地到落梅居传话,劳累娘跑这一趟,真是不懂事。”
“你都吐血了,怎是小事。”贺氏瞪她一眼,“还不快更衣。”
林静月无奈,正要让宝珍服侍着她更衣,忽见方才出去吩咐请大夫的喜儿又一掀帘子进来,对贺氏禀报道,“夫人,贵妃娘娘派了位李御医到咱们府上,说是来给大小姐诊脉的。”
贺氏一怔,他们林家不过区区商户,与韩贵妃毫无瓜葛,怎的林静月吐个血,韩贵妃不仅知道了,还特意派了位御医来。
林静月心中一凛,心说韩嫣的动作未免也太快,她这才从沁怡园里回来没多久,韩嫣不仅已得到了消息不说,还立刻就派了御医来。这韩庭告状的速度实在是在她意料之外。
贺氏狐疑地看了屋里的四个女儿一眼,就见林静月一脸凝重,林静宜和林静惠的脸色也都不大好,林静文却已是吓得脸色惨白,她心知自己在沁怡园里说的话定是传到韩贵妃的耳中,顿时就担心韩贵妃突然派人来是不是要向她问罪。
“三丫头,你说,怎么回事?”贺氏何等精明,一下就猜出事情有异,且,一眼就看出只怕问题是出在林静文身上。
林静文一向就有些畏惧贺氏,如今又因韩贵妃而惶惶不安,听贺氏这厉声喝问,顿时就吓得跪在了地上,却怎么也不敢说出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把韩贵妃得罪之事。
“她不敢说,你们谁来说?”贺氏见林静文如此,又把目光扫向另外三个女孩。
林静月叹了口气,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本来她不想让贺氏忧心,故而想先拖到林玄奕从王家回来,看看有没有解决的方法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