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沈妃慢慢蹙起好看的眉宇,终于从书中移开目光,瞥了他一眼:“你有何事?”
“我……”面对她的眼神,楚煊然想要诉说的**顿时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但不等他想到一个借口,沈妃便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下了命令:“没事不要来烦我,走吧。”
于是,楚煊然最终也没有将雪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只得失魂落魄地重回了自己的宫殿内。
忽然间,他突然产生一个疑惑。
楚辞到底知不知道他养的狐狸其实是只妖精呢?
堂堂四皇子被这个问题纠结的几乎彻夜未眠,翻来覆去思考着,直到翌日顶着两个深邃的黑眼圈,晃晃悠悠去了学堂。
而同一时间,修炼一宿的楚辞从玉佩中走出,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袍。
趴在榻上的小狐狸忽然睁开眼,与他交谈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很着急吗?”楚辞蹙眉看了他一眼,“我快迟到了。”
白玉琢想了想:“不急,你先去吧。”
楚辞也不好奇,淡然地一颔首来到了学堂。
结果坐在位子上一搭眼,就看见了眼底青黑目光发直、正死死凝视着他的四皇子楚煊然,还被吓了一跳。
“四弟这是……”楚辞疑惑地打量着他,“一宿没睡?”
楚煊然磨了磨牙,看起来颇为幽怨:“想你想的。”
楚辞拧起眉心,默默将身体后移,拉开了一断距离:“死心吧,我们是不可能的。”
楚煊然:“???”
没等他琢磨明白楚辞的意思,太傅的来到只得打断两人的谈话,楚煊然暂时收心,一心沉浸于学习中。
等到下课后,又迅速抓住了楚辞的衣角:“你先别走!”
楚辞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比,不选,滚蛋。”
“今天不是和你比试!”楚煊然用力捏着楚辞的衣角,在楚辞半信半疑的目光下,缓缓凑到了他的耳边,怕被人听到一样,先四处张扬了下,这才小声开口道:“你房间里有一只狐狸,浑身雪白。”
“你是说小白?”楚辞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压着嗓子说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小、小白?!”楚煊然都傻了,给那个可怕的妖物取了这么白痴的名字,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但注意到楚辞那狐疑的目光,他立刻板住了表情,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觉得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说着,他立刻紧紧锁住楚辞的表情,不敢放过任何情绪。
“是有点奇怪。”楚辞却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开口了。
楚煊然又是紧张又是惊恐地攥紧了拳头,目光发亮:“哪里奇怪?!”
楚辞沉思了一瞬,义正言辞地解释:“怪可爱的。”
“……”
仿佛没有注意到那面如死灰的表情,楚辞的脸上勾起梦幻的笑容:“柔软的肉垫,雪白的皮毛,抱起来良好的手感,实在是太可爱了。”
完全不像是有一丝伪装。
楚煊然终于死心了,明白了,原来他三哥真的不知道那妖物的真实身份,所以至今还能这么蹦蹦跳跳地活着吧。
楚辞这时忽然一扭头,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还在深思的楚煊然条件反射地开口:“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哪里都奇怪了!”
话音刚落,他就顿时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果然,楚辞眨了眨眼睛,澄澈的目光满是不解:“哪里奇怪?”
“呃……”楚煊然额头冒汗,脑中闪过小狐狸那阴森的杀气,立刻吓得结巴了起来,“怪、怪……”
怪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他哽咽着,艰难吐出了几个字:
——“怪、怪可爱……的……”
楚辞立刻笑容灿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明白他的可爱之处对不对,早说啊。”
“……”
楚煊然努力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内心泪流满面:“对,是真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