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但并不是那种死一般的寂静,而是喧嚣至极致后,什么都听不到,脑海中只回响着最后那番对白。
“漂亮吗?”“漂亮。”“漂亮吗?”“漂亮。”“漂亮吗?”“漂亮。”重要的话要说三遍。
“不是!秦风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与其说‘漂亮’,不如说‘很娇小、很可爱’什么的。对不起!卫度先行告辞!”
卫度的脑子现在十分混乱,语言组织能力更是下降了好几个档次!向着秦风匆匆行了一礼后,也没有理会卫法,直接便朝着洞府外逃去,竟有点惊慌失措的感觉。
“年轻真好啊!是吧,卫法。卫法?”久久没有等来卫法的回应,于是秦风扭过头,向其投去疑惑的视线。
“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瞧得秦风不明就里的目光投来,正目瞪口呆的卫法瞬间怒气冲天,朝着秦风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卫度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居然还这般刺激他!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秦风!我......!”
“你什么?你要,做什么?你想,怎么样?”秦风的脸上挂起一副严肃庄重之色,与之前的嬉笑怒骂大相径庭,“卫法,有些话,不能说。说了,就是枷锁。正所谓,覆水难收。”
骤然听闻这话,秦风登时便愣住了!这神态、这口吻、这话语,不就是两年前的秦风么?原来那个秦风并没有真正消失。
秦风是天生的帝王之相——残暴、果决、强大、善变。从第一眼见到秦风伊始,卫法就知道,秦风绝非池中之物!尽管在卫国,卫家就是王室,但与秦风相比,却是犹如寒鸦比之火凤,蚍蜉比之大树,萤火比之日月。
“我就跟你拼命!听见了吗?拼命!”
卫法毫不退缩,将心中的战意拍打在秦风的脸上。没错,他已不再是两年前那个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卫法了——只有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才能渴望强大,才能变得强大!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做的事,不仅仅是磨砺自己的爪牙,还在锻炼自己的内心。即便拥有匹敌虎豹的力量,可内心依旧如同绵羊,那就只是徒有其表的虚妄之物,终究不堪一击。
“你现在真是能耐了,连我都敢吼了。”秦风安坐于石桌一侧,对于卫法的威吓,并非完全不在意。即使现在的卫法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可千年之后,谁又能猜到世道会如何轮转。
就在这时,伴随着“叮咛铛铛”的声音,南山菊抱着三坛酒,从后花园一路跑了回来。衣衫上、脸上、手上残留着泥土的痕迹,看来对它来说,徒手掘酒这种事,还是要花费不少力气的。
只见南山菊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将三坛酒推上桌,刚刚“叮咛铛铛”的声音原来是来源于其脚踝上的铃铛。不过这两串铃铛看起来并不怎么光鲜亮丽,反倒是显得有些陈旧灰暗。
“这铃铛......看着有些眼熟。”秦风的脸上露出怀念之色,“小南山,这些宝贝你是从哪里哪里挖出来的呀?”
南山菊闻言,扭身指向后花园的某处,同时手上不断地比划着——有一棵很大的树?挖的时候,挖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劈开之后......劈开?就发现了这两串铃铛?
南山菊的手势只能反映出一些简单的事物和动作,具体的理解还是要靠秦风来解读。没错,即使南山菊已经来到这世上两年,但它却依然没有学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
秦风曾利用灵识查探过南山菊的身体状况,五脏六腑一应俱全,声喉更是没有一点问题。既然如此,秦风便一点也不着急,任其自然发展,显得相当随意。
至于秦风与南山菊之间的相处,那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追根究底,南山菊是秦风数滴妖血所化,这种血溶于水的关系,令二者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隔阂的问题。
严格来说,妖血化形这种事,其实可以看做是妖血来源者的分身,也即是说,南山菊与秦风是同心异体的关系。可即便如此,这其中还是有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那就是秦风的修为当时只有元丹后期!并不是仙迎境界!
从理论上来说,只有当修士达到仙迎境,才能有足够的修为和余裕创造分身,元丹修士若行分身之事,便与自损根基没什么两样。这其中的原理可以用母鸡下蛋来理解。
比如说修行者就是一只老母鸡,分身就是老母鸡下的蛋。这很正常,这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一只还没有长大,还是幼体的母鸡是不可能下蛋的!不管是生理还是机理都解释不通。